那大黑鹰扑击到上空五尺,花不暖见这黑鹰凶猛,半点也不敢大意,双掌天宝掌印挥击而上。那黑鹰迅捷异常,早已拍翅躲开。花不暖骂道:“畜牲,往哪里逃。”纵身跃上半空。哪知这黑鹰鸣叫一声,拐到花不暖身后,伸出铁钩般利爪,抓向他后脑。花不暖反手一掌还未拍落,突听一声低沉的埙音,那黑鹰长鸣一声,回转向下冲落,竟停到岳笑幔身旁。花不暖跃落在洞外崖藤上,向着这黑鹰望了一眼,大声道:“听说鹰很难被驯服,你倒挺有能耐。”岳笑幔哼了一声,笑道:“那是当然,这大鹰是哥哥自小养大的,哥哥迟早会来救我。”花不暖道:“这畜牲有翅膀,你哥哥又没有,他能飞上崖来嘛!”岳笑幔摸了摸鹰背,啐道:“大不了我让大鹰驮我下崖。”

花不暖捋了捋脖颈上的脚链,跃上岩洞,安然坐下,这才说道:“可惜你太重,这大鹰驮不动你。”岳笑幔愣了愣,突然灵机一动,从衣角撕下一块白布,绑在鹰腿上,握着白玉埙吹了两声,那大黑鹰低鸣了两声,这才振起双翅向外高飞,只一会儿就没入崖外黑暗中。

大黑鹰飞走后不一会儿,岳笑幔又吹起了白玉埙,花不暖正听得入神,忽然石板上一阵嗤嗤的声响,他侧过头一瞧,从岳笑幔竹篓里,涌出成群的小蛇,这些蛇都只有米线般粗细。此时在埙声下,绿豆般大小的蛇头晃动着,朝前扭动。花不暖跳起身来,惊道:“小丫头,你驭蛇来咬我!”眼见着毒蛇越来越多,正思索着如何抵御。岳笑幔正要教训他,对着白玉埙又吹了两声,群蛇更加凶恶的朝前扭动,纷纷口吐蛇信向花不暖咬去。花不暖曾听人说蛇都十分惧怕火,他趁机从篝火内取了根长枝桠,来回扫动,打在群蛇头上,只把它们烧的嗤嗤窜动。

岳笑幔见小蛇被吓退,大叫道:“小虎蛇别怂,咬这个臭小子。”花不暖向她望了一眼,见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怒道:“臭小子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你非要惹火上身。这崖上本来就要忍饥挨饿,上串下跳的只会更饿。小丫头,咱们明日多打些野味吃饱了再较量,可好?”岳笑幔横了他一眼,啐道:“大黑鹰带信给哥哥了,不需多时他便会找到这里。这样看来,你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好吧,本姑娘就暂且饶你一命。”说着侧过了头,将手中白玉埙吹了几声。花不暖目睹着洞内的小蛇慢慢退回她腰间的竹篓,这才摇头道:“小丫头,你可真歹毒。”岳笑幔双手叉腰,嗔道:“你别卖老的乱叫人,本姑娘可有名有姓。”

花不暖见她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定了定神,说道:“小丫头,我跟你说,你我素不相识,你的名姓我怎会知道?”岳笑幔一愣,向他注目瞧了一会儿,格格一笑道:“好啦,我姓岳名笑幔,你往后便这样叫我,记住了么?”几句话说完,突然满脸通红,起身到洞外拾掇柴火。花不暖心中烦闷,始终不愿与她多言语。

这一晚又是大雪,岩洞外刮起寒风,花不暖衣衫单薄,他捡了许多柴枝,把篝火烧的很旺,但躺在篝火旁,仍觉十分严寒。他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忽然体内气血沸腾,忍不住大叫一声,猛的跃起身来。岳笑幔借着篝火之光,见他站在篝火旁,满头满脸的青筋暴起,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她看了一会儿也没看明白,以为他发了疯,又忌惮他修为远比自己高,只吓得往岩壁上靠了靠,轻声问道:“你半夜三更鬼叫什么?”又随手从背上取下长弓,紧握在手里,万一花不暖发疯上来动手,好歹手上有兵器,或许能派上用场。

花不暖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燥热感,望着岳笑幔道:“你……你放毒蛇咬我。”岳笑幔摇了摇头道:“我要是想放小虎蛇咬你,不必等到半夜。”却听花不暖忽然叫道:“我……我……我的身体快要炸裂开了。”岳笑幔一脸惊讶,见他满脸涨红,黑夜中篝火的照耀下,显得有些癫狂,奇道:“瞧你这模样,确实中了剧毒,只是我的蛇毒可没有这么邪性。”花不暖听完这句话,心中一动,想起地牢中雄越江七落奇毒发作时模样,暗道:“鬼头毒王谢青下的毒这么厉害,我不过是服用毒粥两月,到头来还是难逃毒手。”他已想通其中关节,便强忍着浑身难受,从怀里取出那包药粉,撮了些许放入口中,强咽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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