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也笑了起来,点着头道:“还好,比你爹强,没你爹那么迂腐。”
何欢微微楞了一下,但没吭声。
对方明显要攀关系,他要是开口了,指不定又要多出个叔叔或者伯伯。
他可没有没事给自己认几个长辈的癖好,所以坚决不能开口。
“臭小子,既然决定了从文,那就好好的学,莫要坠了你祖父和你父亲的名头。”
大老爷似乎也不在乎能不能给人当上长辈,在盯着何欢又打量了一番后,感慨着道:“不过莫要学习你祖父和你父亲的那份倔劲。
他们就是吃了倔的亏,才被那些奸臣和佞臣给欺负死了。”
何欢有些意外的看向大老爷。
大老爷明显是个文人,听他对前身祖父和父亲的评价,明显跟前身祖父和父亲接触过,应该是个官。
一个文官,不迂腐,也没有看不起武人,更没有表现出武人的子弟来此读书是玷污圣贤之地的样子,这很难的。
要知道,他在决定来这里读书的时候,何藓等人可是频频告诉他,他选择的这条路很难,会被各种刁难。
可大老爷不仅没刁难他,还勉励起了他。
“不知道老头子我是谁吧?”
大老爷在勉励过人以后,笑问。
何欢缓缓摇头。
他真不认识这位大老爷一样的人物,没必要硬攀,更没必要说谎,万一说的驴头不对马嘴,那不仅别人会看不起他,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大老爷呵呵笑道:“老头子我就是书院新任的山长,张元干!”
何欢恍然大悟,闹了半天是这位啊,难怪不迂腐。
这位可是坚定的主战派,还愤青。
金人南下的时候,他辅佐已故的宰相李纲,坚决抗金,力谏死守,谁求和他喷谁,毫不留情。
两年前大宋和金人议和的时候,提出向金人纳贡称臣,这位气的作诗骂,而他在诗坛的名声又大,所以他做得诗传扬的很快,没过多久便已经传遍天下,还好他早已辞官归隐,秦桧等主和派纵然是讨厌他,也拿他无可奈何。
虽说以秦桧等人的权势,拿捏他易如反掌。
可辞官归隐,以及赋闲的官员也是一个很大的群体。
秦桧对他们中间某个人下狠手,往死里整,那就等于是在挑衅他们整个团体,为了保住自己退休以后的生活,一众归隐田园的官员,以及赋闲的官员,一定会团结起来跟秦桧作对。
所以秦桧能捅这个马蜂窝,但他没必要捅。
所以这位骂秦桧几句,秦桧也不好跟他计较。
“张山长有礼!”
何欢躬身向张元干施礼。
张元干笑着点点头,正正经经的还了一礼。
在教人读书识字,礼仪道德的地方,再微小的礼节也会被认真对待,这就叫言传身教。
“进去吧。进去以后找文科教习和武科教习展露一下本领,然后让他们看看,你应该被分在那舍那院。”
张元干施礼过后,笑着说。
何欢点了一下头,吩咐陈喜先回去,然后自己进了书院。
书院里的布置很简单,就文科、武科两科,各有一处上课的地方,另有一大片学子们居住的屋舍,以及先生、教习们居住的屋舍。
先生和教习们居住的屋舍虽然大了一些,典雅了一些,可比学子们住的屋舍大不了多少,没有太大的差距。
文科教习和武科教习是个统称。
具体找谁,何欢稍微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
张元干让他找文科教习和武科教习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对方给他来一个入学前的测试,看看他的文武水平在什么地步,然后依照他的水平给他分班,让他能跟上其他学子的进度。
文科教习居然是个女的,还是位白发苍苍,看人充满审视和侵略性的女子。
年龄在五旬往上,脸上却没有太多老人斑,说话也很随意。
“张元干也真是的,作词作曲不堪入目,拉老身当壮丁倒是有一手,老身昨日才进的临安书院,今日就得干活。”
文科教习说着,懒洋洋的瘫坐在坐垫上,洒脱又懒散的看着何欢又道:“说说吧,张元干让你来找老身干什么?”
何欢拱手道:“说是让我来展露一下本领,看看该分到那个舍。”
文科教习点点头,不咸不淡的找了本书随意的翻开,一边看着一边道:“四书五经可能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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