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香都懵了,“奴不是说了,奴不是吗?您怎么还为难奴?还有,您是不是也太贪了?”

何欢笑眯眯的道:“如果你真不是,你就不会说最后一句话。”

如果不是真的管钱,谁会把钱看的这么重,那怕在为自己辩解,也会下意识的提到钱的事。

泛香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当即也不再伪装,恶狠狠地瞪了何欢一眼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容易被看穿?”

何欢撇了一眼泛香身上的衣服,以及衣服下的身形,笑道:“那倒不是,至少里面我看不穿。”

泛香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襟,咬牙道:“你不是看不上奴家的姿色嘛,怎么又惦记上了奴家?”

何欢笑道:“何以见得?”

泛香咬牙切齿的道:“在你得知奴家管钱之前,你对奴家不假以颜色,之后就开始看奴家身子了。”

何欢没否认,点着头笑道:“感觉不一样了。”

在他不知道泛香的身份之前,确实对泛香没什么感觉。

可知道以后,美女上司的光环就带上了,这个有加成。

“我劝你最好别有那些龌龊的想法,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泛香狠狠地威胁。

何欢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之前不是恨不得贴我怀里吗?怎么现在又不准我有龌龊的想法了?”

泛香恶狠狠地瞪了何欢一眼,“你说的三百贯根本不可能,只有三十贯!”

说完这话,泛香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雅间,没过多久以后,安排了另一位美人来作陪。

酒足饭饱以后,张宗益留下了再约的承诺,匆匆离开了小樊楼。

杨付、种义结伴离开。

刘伯震却没走。

“他们都走了,你还坐着做什么?”

宗束正准备跟韩亮、岳雷回去呢,见刘伯震不动,忍不住问。

刘伯震笑着道:“我有事请教何兄。”

宗束狐疑的看了刘伯震两眼道:“我们在场,不方便说?”

刘伯震没有隐瞒,点点头。

宗束只能看向何欢道:“那我们先回书院了,明日到了书院我们再叙。”

何欢点点头。

宗束带着韩亮、岳雷离开了雅间。

刘伯震又将那些作陪的女子支了出去,待到雅间内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刘伯震这才开口,“何兄真的能掐会算?”

何欢还以为刘伯震要跟他说什么大事呢,闹了半天居然是这个。

不是,韩亮信口胡诌的你也信?

“你跟韩亮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吧?”

何欢忍不住问。

刘伯震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他喜欢胡说八道,可有些事我一直藏在心里不痛快,想找个明白人问问。”

何欢沉吟着道:“宗束、韩亮他们并不蠢。”

宗束、韩亮等人看上去就跟寻常的少年郎一样,喜欢这个年龄段的少年郎所喜欢的一切,可他们明显比同年龄段的少年郎要成熟、聪明。

趋利避害四个字,这个年龄段的少年郎们还不懂,可他们不仅懂,还会去规避。

由此可见,他们都不是蠢人,反而很聪明。

刘伯震点着头道:“这个我知道,可他们并不算是明白人。”

何欢迟疑着看着刘伯震。

明白人这三个字很难讲。

什么算明白人,什么算糊涂人,并没有明确的标准。

而且就事论事的话,还得看事情的复杂程度才能确定。

“你怎么就认为我是个明白人?”

何欢不解的问。

刘伯震迟疑了一下道:“直觉!”

何欢更不解了。

直觉这个东西很玄学,时灵时不灵的。

如果迷信直觉的话,迟早会被带到沟里去。

“还有呢?”

何欢再问。

刘伯震更加迟疑了,犹豫了许久以后才缓缓道:“在我们不敢去烧班荆馆的时候,你看似在笑,但我感觉到你似乎看不起我们。”

何欢下意识的坐直了,认真的盯着刘伯震道:“这就是你认为我是个明白人的原因?”

刘伯震重重的点头道:“我知道你为何看不起我们,可我们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胆小如鼠,我们只是见惯了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上的人如何被踩入到泥潭里,所以我们不敢冒险,更不敢赌上一家人的性命去冒险。

你觉得我们自私也好,觉得我们不配享有现在的富贵也罢,我们都不会改变。”

刘伯震还想继续说,何欢却抬手制止了他,“直接说你想请教的问题吧?”

刘伯震所说的顾虑,是所有身处在富贵中的人都会顾虑的事情。

这也是为何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看上去很怂很胆小,甚至有点傻的原因。

他们拥有着世上最好的资源,他们或许真的怂也真的胆小,但绝对不会傻。

所以他们所做的一切决定,并不一定都是对的,但一定都是最符合自身利益的。

大宋这个时候变局太快了,从半壁江山变成了四分之一江山,这一路上倒下的达官显贵太多了,也正是因为看到过这些人的下场,所以现在拥有一切的达官显贵自然不肯再冒险。

大家情愿躺着吃遗产,也不愿意拿出遗产去搏一把。

不仅大宋是这个样子,历朝历代末期都是这样。

所以刘伯震所说的何欢懂,不需要他再多说。

“我大宋还能收复中原吗?”

刘伯震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希冀的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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