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微微弯下腰,目光与科伟平视,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孩子啊,你要知道,同学之间分享食物原本就是一件暖心的好事,这说明大家相互亲近,不生分。只是呢,他在拿你的馒头之前,确实应该先跟你打个招呼,这是最基本的尊重。咱可不能气坏了身子,你静下心来想一想,要是哪天你饿得前胸贴后背,没跟人家商量就吃了别人的东西,同学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是不是也会觉得有些委屈,有些不被尊重呢?”

科伟紧咬着下唇,眼眶微微泛红,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蹭着,小声嘟囔道:“可我也饿呀,他咋就不考虑考虑我当时的感受呢。”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

赵梅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一阵酸涩,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她再次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科伟的头,就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轻声说道:“孩子,妈妈理解你的委屈。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可千万别憋在心里,要大大方方地跟同学讲,你也饿了,让他提前跟你说一声,别一声不吭就把东西拿走,好不好?同学之间相处,难免有个磕磕碰碰,可千万别为了这点小事就伤了彼此的情谊,那多可惜呀。”

科伟听着母亲这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又饱含深意的话语,虽心里还有些难以释怀的委屈,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在 90年代初期的豫城科村,周六的午后总是透着一股悠然闲适的气息。

这天,科伟兴高采烈地跑到母亲跟前,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说道:“妈,今天下午没课,我和同学约好了,想一起去逮蝗虫!”

这个时候,村里打农药还不怎么普遍,广袤的田野就像一个巨大的天然宝库,孕育着各种各样的昆虫,它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构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些昆虫啊,自然是良莠不齐,有害虫,当然也有益虫。

像七星瓢虫,它们小巧玲珑,身上那标志性的七星斑点格外醒目,整日在田间忙碌穿梭,捕食着蚜虫,守护着庄稼,是当之无愧的“农田小卫士”;还有蚯蚓,默默在泥土里耕耘,松化土壤,让土地更具肥力,为农作物的茁壮成长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可害虫呢,数量也着实不少,蝼蛄常常潜藏在地下,悄无声息地啃食着农作物的根茎,给庄稼带来不小的损害;蝗虫更是一出现便铺天盖地,所到之处,庄稼被啃得七零八落。

科伟和小伙伴们可机灵着呢,他们心里门儿清,害虫得抓,不能让这些家伙肆意破坏辛苦种下的粮食。

那抓这些害虫用来干啥?答案很简单,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养着老母鸡,这些害虫啊,可是母鸡们眼中的“美味佳肴”,抓来喂鸡,母鸡能长得更壮实,下的蛋也更大更多。

天色刚擦黑,科伟就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手电筒,那束明亮的光在昏黄的暮色里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他探索田野的利剑。

他脚步轻快地奔向麦地,麦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科伟猫着腰,眼睛瞪得像铜铃,仔细地搜寻着蝗虫的踪迹。

一旦发现目标,他便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将蝗虫稳稳收入囊中。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他抓的蝗虫已经差不多够喂自家的鸡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满心期待着第二天早上母鸡们享用“大餐”时欢快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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