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谢云祁浅笑着询问。

谢瑜鼓了下左脸,摇摇头。

跟二哥说也没用,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谢云祁越发好奇。

这样子,铁定是有事儿。

可他不会哄孩子啊。

得亏他没猜出孩子是嫌弃他,不然肯定要伤心。

谢云祁暗暗记下,打算一会儿告诉给娘,让她询问。

谢瑜将两样东西都放在旁边,继续垂钓。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谢翀和柳萦萦就回来了。

“如何?”崔六娘迎上去,目露紧张。

谢翀取下斗笠,对她点点头。

“说好了,明日一早他们来客栈后门接孩子。

你放心,镖局的人颇有军中将士风范,我考察了一番,很是稳妥。”

这样一来,他也就安心多了。

不愧是沐大将军一手创办的产业。

崔六娘长舒口气,微微点头。

她就怕处理不好这事,对不起阿舒。

不过她的心也没彻底放回肚子里,还得等在狗熊岭顺利接到铭儿以后再说。

还有……

崔六娘看向柳萦萦,握住她的手,“这次多亏了你,萦萦。

娘先给你道个谢。”

柳萦萦微窘,耳尖泛红,连忙扶着她,“娘,您可别跟我客气,都是一家人!”

说起来,她才是应该道谢的那人。

她嫁过来才半年多,娘就这般相信自己,对她没有丝毫隐瞒。

她就怕自己没用,帮不了家里什么忙,如今好不容易能帮上忙,还是借了别人的功劳。

惭愧,惭愧!

崔六娘轻笑,摇摇头,声音平缓,“不,萦萦。

娘从心底感激你,都是我们拖累你了。”

她们用了萦萦的嫁妆,还让她跟着受罪,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

柳萦萦抿唇,眼中带泪,“娘,谈何拖累。

等事情彻底结束,咱们再慢慢说了。”

这真的不算什么。

“嗯!”崔六娘摸着她的小手,心中帖熨。

谢翀站在旁边,见婆媳二人展露笑颜,才开始插嘴,“时辰不早,你们先进去,我在外面守着便是。”

说到底,她们谁都没错,是他误了六娘,又误了家里孩子。

终其一生,他的罪过都难以救赎。

谢云荆本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听见可以进空间,一眨眼的功夫就闪进去了。

啪嗒!

跟他同坐一根凳子的谢云澜没有注意,一屁股翘翻凳子,摔在地上。

“唔……”

崔六娘眼角一抽,连忙上前扶他。

“爹,好多星星!”

谢云澜捂着脑袋,使劲眨眼,有种想要原地大小睡的感觉。

崔六娘给他检查了一下脑袋,心疼又好笑,“……我是你娘!”

云荆这臭小子,真是欠收拾。

看她一会儿怎么教训他。

噗嗤…

谢云霆忍不住笑了出来,“没事吧,云澜?”

谢翀扶额,和妻子一起把儿子扶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你这孩子,吃那么多肉,腿上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改明你也跟着你侄儿一起扎马步。”

谢云澜不服,立马就要进去找人算账。

崔六娘手头一空,孩子已经不见了。

得,空间里肯定又要鸡飞狗跳。

“我先进去瞧瞧。”

一把年纪,还要管孩子,她的命……呵呵,一言难尽啊。

谢翀看破她的眼神,惭愧一笑,只能点头。

谁知,等崔六娘扶着谢云霆进来,并没有看到她预想中鸡飞狗跳的场面。

反观两个孩子,一个挖坑,一个播种,忙的热火朝天。

这是……什么意思?

找到应该知情的大儿媳,崔六娘不解询问。

“阿舒,他们干嘛呢?”

顾明舒坐在灶台边烧水,笑容清浅,“娘,妹妹给了一袋大米种子,说是今天要种下去。

这不,云荆跟云澜立马就忙起来了。”

原来如此。

好好好,只要能治他们的打架,别说挖地,干啥都行。

崔六娘松了口气,又给她说起谢铭的事情。

“谢云荆,挖快点!”谢云澜拎着一袋种子,优雅又精准的抛洒进坑里,然后用脚将土覆盖上去,轻松拿捏。

只是挖坑的人有点慢,他不时得催促两句。

谢云荆挥舞锄头,用力垒进地里,抬头斜了他一眼。

有本事你来!

他这还慢?再快点都能挖坑埋他了。

他比划了两下:打水去!

“看不懂!”谢云澜理直气壮。

谢云荆磨牙,握紧锄头,加快挖土动作。

谢云澜,你今晚最好睁着眼睛睡觉。

月黑风高。

客栈陷入一片寂静中。

谢翀躺在外面床上,左边睡着一个儿子,右边睡着一个儿子,可给他高兴坏了。

才怪!

再次把孩子的腿从他身上挪下来,谢翀无声叹口气,认命的起来,准备去打地铺。

跟这两小子一起睡觉,除非把他们的手脚给捆住,不然真别想好好睡。

他下了床,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铺好被子后,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开门动静。

起初他没在意,后来又听见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便隐约觉得不太对。

这么晚了,谁还不睡觉?

机警的心思让他清醒不少,他穿了衣服,准备去看看。

谢云荆被他吵醒,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云荆,看着点,爹出去一趟。”

谢翀本就要叫醒他,见他醒来,叮嘱了一句,就跟着出了门。

“!??”谢云荆揉揉眼睛,看向旁边睡得正香的谢云澜,飞起一脚就想踹醒他。

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停下动作,无声轻哼。

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不跟弱不禁风的人计较。

不过爹出去做什么?

先前下楼的那道身影往客栈后门而去,谢翀身形鬼魅的跟上,看着前头似人非人的东西,古怪皱眉。

这是什么东西?

待出了客栈,借着月光,谢翀这才看清,原来是谢云逸背着老侯爷在行走,又因老侯爷太重,压的他背脊佝偻,难怪看着跟四不像似的。

这么晚,他们偷偷出来,未免太奇怪……

他一直跟着,不时环顾周围情况,直到前面的人进了一间还开着门的赌坊。

谢云逸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

谢翀停下脚步,将身子隐藏进阴暗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可不认为谢云逸和谢老头儿大晚上的会出来赌博。

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要不要跟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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