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走起路来,明明脚杆儿都在打晃,但却一点也不酸疼。

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这两日休息好了的缘故。

不知道云逸找到了多少金子,昨晚她还吃上了一锅肉。

这不,天无绝人之路,大房再得瑟,还不是拿她没办法。

谢翀注意到她的目光,眸光微闪。

先笑吧,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队伍浩浩荡荡,在路人唾弃的视线中出了城。

今日暂时无人作妖,队伍安静且颓废的走着,赵明骑在马上,都觉轻松不少。

官道上,来往行人和马车牛车络绎不绝,很快队伍就来到一个分岔路口。

赵明拿出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带着众人选择了其中一条。

道路越来越窄。

没出谢云霆所料,赵明果然选择了抄近道。

咔嚓,咔嚓!

谢云逸总觉得今日的板车十分耗力,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起初以为是板车上的人太重,可随着耳边传来一声声咔咔咔的异响,他皱起眉头。

什么声音。

恰逢这时,板车的车轮卡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他用力的往前一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将车推动。

艹(语气词)

谢云逸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凸起,异常吃力。

怎么回事?

谢云庆见状,好心过来搭把手,毕竟这路上坑坑洼洼,是不太好推车,一会儿轮到他,还得让他们搭把手呢。

两人一起用力,使劲一推。

板车从石头上顺利轧过去,谢云逸刚松懈下来一点,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车头不受控制,歪歪扭扭的加速。

“诶诶诶!!!”

谢云逸慌乱的控制方向,口中惊呼,“让开,让开!前面的人快让开。”

前面的人吓得半死,赶紧错身让开,不懂他这是要干嘛,口中骂骂咧咧。

“云逸,稳住啊。”谢老三吓得脑子都清醒了,紧紧抓着车板。

老侯爷也是吓得胡须绷直,脏兮兮的手指甲抠着车壁,表情惊悚。

唯有卢老大,呼呼睡着,跟没事儿人一样。

谢云逸额头上冷汗直冒,脚下用力,试图将车拽停。

谢云庆胖的跟猪似的,早就跟不上板车的速度。

谢云逸越来越控制不住板车,耳边再度响起咔咔咔的声音。

当他再也拉不住车把时,板车在谢老三和老侯爷惊恐的目光中,猛地撞向路边大树。

砰!

车上三人随着惯性被撅飞了出去,狠狠砸在草丛中。

“啊——”

残影过后,三声惨叫接连响起。

轰——尘埃飞舞,板车也报废了,垮成一堆木头板子。

噗~~

队伍中响起几声低笑。

谢翀嘴角上扬,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

崔六娘赶紧抱起谢瑜看热闹。

她睨了一眼谢翀,“你做的手脚?”

不然他这么高兴做啥。

谢翀压着声音,轻挑眉头,“一报还一报,他想杀我们。

我不过在他板车上动了点小手脚,算是便宜他们了。”

昨夜翻墙回来时,看到他们放在院子里的板车,顺手一弄。

崔六娘自然不会同情他们。

赞同的点点头。

她也是今早从孩子爹口中知道他们昨夜打算买凶杀人的。

一群阴沟里的蛆虫,恶心至极。

“嗷……救命啊……”卢老大颤颤巍巍的在草丛中伸出手,声音虚弱无比。

而老侯爷和谢老三,一个满头是血,一个手臂脱臼。

老侯爷看着自己脱臼的手臂,疼得眼泪狂飙,老眼昏花。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啊!!!

好痛啊。

他的手……

震惊中的谢家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帮忙。

卢氏率先冲向卢老大,心疼的直掉眼泪,“哎哟,老大,你怎么回事啊?”

“快起来,快起来,没事吧?”

见卢老大截肢的腿开始渗血,卢氏急得满眼慌乱,转过头就开始斥责谢云逸,“云逸,你怎么推的车?看把你外祖父弄成什么样了?”

谢云逸正自责的扶他祖父,听见自家祖母的喝骂,心中无端生出一股怒火来,“祖母。

你不先关心祖父,倒是关心起外人来了。”

胳膊肘往外拐,难怪陈氏不愿意把食物给她呢。

打今日起,他外祖父就自生自灭去吧,他绝不会施舍半点同情心。

“你祖父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儿?”卢氏火气比他更大,声音尖锐的说道。

他外祖父腿都没了,就不兴她多照顾照顾吗?

“卢氏,嘶……

你瞎了不成,没看到我手断了。

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把你娶进家门。”

老侯爷捂着胳膊,冷汗直冒,懊悔的冲卢氏发火。

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她还有没有点良心。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该为了她,伤害杨氏……说不定……

卢氏一听,扭头过来,这才发现他的手臂耷拉在身侧,软绵绵的,还有血渗出来。

她先是一惊,又看看面色苍白的卢老大,左右为难。

陈氏顺势上前,煽风点火,“祖母姓卢,跟咱们啊不是一条心,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

祖父,您消消气,免得伤了身体。”

“陈氏你个贱妇,给我住嘴!”卢氏闻声,气的咬牙切齿,一双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陈氏也不怕,只是乖顺的低下头。

谢云逸忍不住了,“祖母。

您还不快过来照顾祖父!”

一天天的,祖母就没消停过,从前身为老封君,架子大,现在还这样。

也不想想,她从前狐假虎威时,是仗着谁的势。

反正不是卢家。

安姨娘眼眸轻转,见缝插针的上前安抚老侯爷,只道他不是手断了,而是脱臼罢了。

安姨娘温柔的声音安抚了老侯爷。

这时官差过来查看情况,见老侯爷这副模样,蹲下来给他检查了一下。

“脱臼而已,没大碍,快给我起来继续走。”

官差漫不经心的将他胳膊一扔,疼得老侯爷呲牙咧嘴,“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谢老四忽然开口,看着官差熟悉的面容,讨好道,“等等,等等,官爷,我记得你会治跌打损伤,请你给我爹治治吧。”

先前周氏被蜈蚣咬了,还是他出手的呢。

贾不为一脸正经,眼底却是划过一抹幽光,余光盯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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