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许耽的几千船队,后方是吕岱的八百精兵,两面受围,又身处河面,甘宁无疑已经陷入了绝境。

“老大,要不投降吧。”

有人看到这个情况,两腿都在发抖,已经开始盘算着投降了。

可他话还没说一半,就停下了,哆嗦着嘴唇不敢继续往下说。

甘宁一听到他说要投降就把刀别在了他的脖子上,浑身血气地威胁道,

“再有人提投降,斩!”

船上死一般的寂静,船员都没什么斗志。

“可是,现在完全就是死局啊。”

尽管不再提投降,但依旧没有人敢突围。

这些都是甘宁带了数年的兵,说是亲信也不为过了,但再忠诚的兵,真正绝望的时候也会想着苟且偷生。

甘宁刚下过的突围命令完全下在了空处,没有人相应。

许耽的船队已经缓缓逼近了,甚至船上零星射来了飞箭。

“给老子动!谁说冲不出去的,再危险的局面弟兄们都活过来了,还怕这区区几千人不成?往死里冲!”

甘宁几乎要嘶喊出来,双眼赤红,浑身是血,他当头驾着船,朝上游的吕岱撞上去。

他手底下的部将也被这一吼激发了血性,开始有勇气拿起刀冲锋突围。

毫不退让的接舷,让吕岱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他毕竟占据优势,在甘宁撞上甲板,把两船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就下令放箭,并让士兵合围上去,作势掩杀甘宁。

甘宁也不畏惧,用刀背挡住飞来的箭矢,接着一下子斩下来者的脑袋。

身后的水兵也一拥而上,替甘宁挡住身侧的敌人。

吕岱见士卒围杀无用,自己亲自上前抵挡。

本来他能够招架一二,但之前毕竟受了伤,一时竟难以抵挡。

再加上甘宁身处绝境,临死反扑之下,用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吕岱又添了不少新伤。

“许将军如此重用我,若连敌将都斩不了,我又该如何报答知遇之恩?”

吕岱心里想着,索性一咬牙,开始以伤换命,打法比甘宁还要凶狠。

两人步战都极为拼命,看上去就像两只野兽一样,旁人看到这般凶险,都不敢靠近,整个甲板硬是被他们两个打出了真空区。

“哗!”

吕岱用肩膀硬抗了一刀,自己砍中甘宁的胸口,血当场从两人中间溅起。

甘宁强忍疼痛,矮身往吕岱身上撞过去。

吕岱应付不及,竟一下被撞到在地。

“冲!给老子玩命冲!”

甘宁抓住机会,用最后一丝力气高声喊着,随后跳上自己的战船,拼了命地往上游划,自己身上还汩汩往外冒血。

吕岱想追,奋力支起身子,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之前本来就负伤作战,现在又被甘宁一下砍中肩膀,吕岱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好在甘宁已经撤走,没有人对昏倒的吕岱追杀补刀,让他有时间被部下救起来。

而甘宁那里,虽然人人带伤,但至少已经撤出包围圈了。

闯出这个死局,真让甘宁办到了。

“就……就要失败了吗?”吕岱身边,一个小卒把他背起来,看着远方喃喃道。

“还没有失败。”陈登举起一支号角,吹了起来。

陈登吹过之后,岸边也接连响起嗡鸣的号角声,喧声盖满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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