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城的知府衙门内,气氛略显凝重。朱元璋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几分思索。李善长和刘逸尘分坐两旁,也都是一脸严肃,只因那张士诚派来的使者,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封书信,更是一团搅乱局势的迷雾。

朱元璋率先打破沉默,看向李善长与刘逸尘,问道:“张士诚派人来了,咱们咋应付,两位先生拿个主意。”

李善长摇了摇头,苦笑着推诿:“卑职近日忙得头疼,琐事缠身,还是刘逸尘说说。这等纵横捭阖之事,他向来点子多。”

刘逸尘轻哼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主公,先说张士诚,此人可不容小觑。他靠十八条扁担起家,虽说起事比主公晚些,可手下那些盐工,皆是穷苦出身,受尽压迫,因而能吃苦,对元廷的仇恨深得很,打起仗来个个凶悍,才有了高邮、泰州、扬州这些战绩。但主公也别忘了,当初芝麻李占徐州,何等风光,结果脱脱大军一到,瞬间覆灭,彭大、赵均用才逃到濠州。运河是什么?那可是元廷的命脉,谁碰谁死,张士诚不仅截断了运河漕粮,还擅自称王建国,元廷怎会容忍他这般行径?”

朱元璋听着,微微皱眉,顺着话头问道:“先生意思,朝廷肯定会打张士诚?”

“主公英明!”刘逸尘点头,眼神笃定,“张士诚犯了这两大忌讳,元廷绝对不会放过他。不管这场仗谁胜谁负,对咱们来说,都多了个强劲对手,所以得早做准备。”

众人听闻,神色愈发凝重,都明白这局势的复杂性。刘逸尘接着站起身,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手指沿着山川河流比划着:“主公,依我看,咱们得尽快拿下六合,此地位置关键,封住扬州来路,进可攻退可守。拿下六合,一来能支援张士诚,让他对咱们心存感激,不至于立刻翻脸;二来可以防备元军,要是元军打过来,咱们也能有个缓冲之地。不仅如此,之后咱们再顺势取和州,占住江北;最好还能拿下无为州,有了纵深之地,即便元军大兵压境,咱们也不至于死撑,还能周旋一二。要是元军被张士诚拖垮,那咱们靠着这长长的江岸线,方便渡江,绝不能让张士诚抢了集庆,坏了咱们的大业根基。”

朱元璋听完,却有些犹豫,手托着下巴,缓缓说道:“刚拿下集庆,本想着能休养生息一阵,如今就要用兵,我怕伤了民力,让百姓受苦,这可与我本意相悖。”

李善长见朱元璋这般顾虑,打趣道:“主公,您忘了那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刘逸尘向来足智多谋,肯定有法子既能拿下地盘,又不劳民伤财,您且听听他的想法。”

刘逸尘白了李善长一眼,而后狡黠一笑,说出计划:“主公,咱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伪造一封赵均用的书信,信里就说约主公一起攻高邮,事成之后瓜分六合。到时候,咱们在宴请罗贯中的时候,故意把这封信露出来,让他瞧见。罗贯中回去一禀报,张士诚肯定吓坏,以为咱们要联合赵均用对付他。趁他慌乱之际,咱们顺势出兵六合,他忌惮之下,不敢阻拦。等拿下六合,咱们再找他谈合作,没准还能敲他一笔好处,让他出点钱粮物资,充实咱们军备。”

朱元璋听着,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起身踱步思索一番,拍板道:“成,就按刘逸尘的建议办!准备酒宴,把罗贯中请来吃酒……对了,再把吴大头叫来,给姓罗的演出好戏,让他放松警惕,别看出破绽。”

计划既定,众人便分头行动起来。刘逸尘忙着找擅长模仿笔迹的文书,寻了一处隐蔽屋子,监督书信伪造之事。屋内,文书正全神贯注,一笔一划精心炮制书信,写完后又用茶水、烟火做旧处理,力求让信看起来辗转多手,毫无破绽。刘逸尘在一旁不时叮嘱:“细节都要注意到,这信得像真从赵均用那儿几经辗转过来的,稍有差池,可是要命的事。”

另一边,李善长则安排酒宴事宜,从酒菜的采办到桌椅的摆放,无一不精心安排。城中最好的厨子被招来,宰杀了几头肥羊,又备下美酒佳酿,还在厅内布置了歌舞表演的场地,只等罗贯中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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