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年去,沈眉庄总算是没有那么忙了,晚棠过了一周岁,现在已经能摇摇晃晃跟在弘曜屁股后面了,弘曜非常喜欢这个妹妹,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要去找妹妹玩。

景仁宫送去内务府的吉服已经补好了,因着沈眉庄特意叮嘱过,贾永禄也不敢懈怠,将那件吉服看得紧,在皇后派人来取之前,是绝对不能出了岔子的。

“那一批宫女已经放出去了,”敬妃手里头翻着名册,“过些时日宫女小选,还会再进一些......”

敬妃说着,有些欲言又止,沈眉庄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温宜改了玉碟,自然是你的孩子,况且她如今出了宫,是要去顺嫔家的女学,襄嫔已死,她没有身份,除了留在富察家,再无旁的去处了。”

“我也并非是希望她怎么样,温宜的到来就像是梦一般,我,我就是怕有一日梦醒了......”

沈眉庄叹道:“顺嫔还愿意让她活下来,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你是她亲自为温宜挑的额娘,不必担心。”

敬妃点点头,看向里间正跟弘曜玩耍的温宜,心软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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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名世被革职抄家,逐回原籍,皇上又下旨,叫京中官员写诗责骂他,并将这些诗结合成集,刊印派发全国。此事被交由瓜尔佳鄂敏督办。

“奴才接了皇上的令,不敢有误,已经办好了,其中......所做最佳,但陈邦彦、吴孝登二人却作诗同情钱名世。”

“越到这些事上,才越知道底下的臣子是否忠心。朕登基以来,一直担心朝中异党未除,钱名世此人便是先例,在朝为官,暗中却写诗集奉承年羹尧与老十四!眼下便是检验官员是否有异心的好时候。既然陈邦彦、吴孝登同情钱名世,那就将二人革职,发配宁古塔。”

瓜尔佳鄂敏闻言,面上一派犹豫之色,踌躇了一番后,开口道:“皇上,有一事奴才不敢不报,甄大人他......并未作诗谴责钱名世。”

“甄远道?”

“回禀皇上,正是,甄大人说他文采不佳,不善作诗,所以推辞了。”

皇上面色未变:“他是言官出身,怎会作诗不佳?”

瓜尔佳鄂敏低下头不说话了,皇上看了他一眼:“有话便说。”

“奴才并非要恶意揣测甄大人,只是先前处置汪景祺时,他言语间便透露出皇上处事严厉、汪氏族人过于悲惨,后又收藏钱名世的逆书,如今更是推辞作诗一事,奴才实在担心他是否心怀异望。”

见皇上面色不太好看,他又补充道:“若是从前,奴才定不会如此揣测,可先前后宫走水一事,皇上处置了莞贵人,又令甄大人与其夫人一同填补了重建碎玉轩的开支,京中人人皆知甄夫人掏了大半的嫁妆,甄大人那些时日在京中总是抬不起头,或许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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