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直窜脑腔,此刻如果有一把火,我定是一点就炸!
但我依旧耐着性子,不愿将最糟糕的一面丢给儿子,咬着牙问他,“你身边都有谁?”
“奶奶和爸爸都在!就差你了!”
“你把电话开免提!”等他开了免提,我深吸一口气,“你们怎么回事?两个大人看不住一个孩子是吗?”
“我现在正在盘山路上开车,一不留神车子就会打滑!你们不帮我一起想办法就算了,连个孩子也看不住吗?”
“怎么就能让他一遍一遍的给我打电话?我没跟你们解释我为什么要出来吗?”
一口气我全都吼了出来!
电话那头没人吭声,我气得挂了电话,然后一把将手机扔到车后座!
至此,手机再也没有响过。
我一边哭一边开车,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无助。
紧接着就开始反思,我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
我好不容易可以替儿子做一件事,他们不帮我就算了,连个孩子也看不好!
我哭了一路,终于将作品送到组委会,等安全回家,已是初一的下午。
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迎接我的并没有拥抱,我儿子叉着腰站在沙发上,活像一个小霸王!
“你这个坏女人!你不要回来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人要你了!没有人喜欢你!”
我攥着拳头,浑身都在发抖,“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我儿子气势汹汹:“没有人教!你就是坏女人,你说话不算话!”
我忍住想要暴揍他的冲动,看向沙发上的老巫婆:“我明明已经说过三十不回家,初一才回家,乐乐怎么回事?”
老巫婆躺在沙发上置身事外,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瓜子皮掉得到处都是。
“孩子又不懂什么是三十,什么是初一。”
“他不懂你也不懂?你不会跟他解释吗?我走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老巫婆却横我一眼,手臂一揽,将我儿子拽她怀里,“乐乐乖,乐乐不生气,奶奶给你调你最喜欢的《喜羊羊与灰太狼》!”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我怒火中烧!
扭头就走,摔门而去!
上车的那一刻,我听见儿子在屋子里嚎啕大哭!
他哭我也哭,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知道我不能跟孩子计较,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
我明明是为他去的组委会,他却根本不挂在心上,揪着我不回家这一个点,恨了我一年又一年。
最后也只感动了我自己。
那年的“莫奈杯”,儿子并没有获奖,我也因此再也没有参加过“莫奈杯”。
因为只要一说起这个比赛,我就会想到三年前的除夕夜,让我咽下了多少委屈。
而对于儿子的抚养权,我曾那么势在必得,可现在,我忽然就不确定了。
毕竟我重生一世,理应也该重活一生,一直惦记着小白眼狼做什么呢?
可若是放弃自己十月怀胎的小孩,又谈何容易?
收回思绪,我看向窗外。
今天又下雪了,比三年前的除夕夜下得还要大。
一路上我都没有再说话,孟辞晏将车开回孟家时,天空雾蒙蒙的一片。
下车,穿过影壁,远远听见苏季秋嘻嘻哈哈的声响。
走进客厅时,忽然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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