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飞站在妖狐的尸体上，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妖躯，脸色平静。
虽然比预想的麻烦了一些，但……结果仍然不变。
阿尔薇涅拍了拍手，笑着走上前，嘴角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不错嘛，看来不用我出手，你也能搞定。”
王燕飞冷冷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要是再多废话，我不介意用你来练手。”
阿尔薇涅轻笑：“啧，真是没趣啊。”
王燕飞站在妖狐的尸体旁，微微喘息，手掌上沾染了一丝妖血，顺着指尖缓缓滴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明玉劲缓缓收敛，体内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这一战，终究还是赢了。
这时，柳府的家仆、护院们小心翼翼地聚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惊惧和震撼。妖祟作乱已久，如今终于被镇压，他们本该松口气，可刚才那场激战的余威仍旧留在空气里，让人不敢靠得太近。
“仙师……”柳府的管家走上前来，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与敬畏，“妖……真的被除了吗？”
王燕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妖狐尸体，随后伸脚翻动了一下，确认它已彻底气绝，尸体开始迅速腐化，化作一滩漆黑的血水。
“死透了。”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些许冷漠。
柳府的主人——柳承志，这时才急匆匆赶来。他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显然是刚才听到动静就直接赶了过来。他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妖狐尸体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动。
“……真是孽障。”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后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王燕飞，“王仙师，府上能得清净，皆是您的功劳……”
王燕飞听出了他话里的试探意味，抬眼看向柳承志，语气依旧淡淡的：“你知道这妖藏在府上多久了？”
柳承志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干笑了一声，避开了他的视线，含糊地说道：“这……老夫确实有所耳闻，但也未曾想过它竟在府上潜伏多年。”
王燕飞没兴趣深究，事情到此已了，他也不打算再追问。
这时，柳承志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会意，从一旁的仆人手中取过一个黑漆雕花的箱子，缓缓打开，里面银光闪闪，装满了白花花的银锭。
“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请仙师笑纳。”柳承志语气诚恳，“此外，城外还有十亩良田，若仙师愿意，老夫愿将其赠予，以表谢意。”
王燕飞看着那箱银子，沉默片刻后，直接伸手合上了箱盖，然后一把提起：“多谢。”
王燕飞提着黑漆雕花的箱子，迈步往前院走去，阿尔薇涅悠闲地跟在他身后，尾巴轻轻甩动，竖瞳里闪烁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他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然而，柳承志却没有让他们立刻离开。
柳府到底是大户人家，虽然这次遭了妖祟的祸，府里却依旧维持着世家应有的体面。妖狐的尸体被处理掉，府中的仆人们也逐渐恢复了神色，尽管有些人仍旧心有余悸，但在柳老爷的安排下，一切很快恢复了正常。
柳承志毕竟是久经商场之人，他心里很清楚，像王燕飞这样的修行人，若是能与柳家维持好关系，或许以后还能有所倚仗。因此，他特意挽留王燕飞在府上住几日，以“休整”为由，实际上是想借机与他多些接触。
王燕飞倒也没有推辞，毕竟这一战消耗了不少体力，他也想借机恢复一下，顺便熟悉这个世界的格局。
于是，他在柳府一住就是三天。
这些日子，柳府内外对他态度大变，原本对他还带着几分敬畏的仆人们，如今已是恭敬又带着敬佩。不少护院甚至在暗中模仿他当日出掌的动作，试图琢磨其中的门道。
柳府上下都知道，王燕飞不是一般的“道士”，而是个真正的高人，甚至有些年轻的仆人和护院，已开始在背后偷偷称他为“王师”。
这天傍晚，柳承志亲自过来找他。
王燕飞正在后院练拳，拳锋带起一阵沉稳的劲风，明玉劲在体内缓缓流转，他虽未完全恢复，但每日练拳养气，已渐渐找回几分状态。
柳承志站在廊下，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拳势，脸上带着几分欣赏，等王燕飞收势，他才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道：“王仙师可曾习惯府中生活？”
王燕飞点头：“多谢柳老爷款待，府中安稳，倒是不错。”
柳承志笑了笑，试探着说道：“不知仙师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是暂时无去处，不如在府上多留些时日，也可让府中的子弟讨教几招，练练拳脚？”
王燕飞听出了他的意思，柳府虽是商贾之家，但也有不少护院和子弟，柳承志此话，显然是有意让他在府中传授武艺，甚至……收徒。
王燕飞微微一顿，摇头笑道：“王某行事随性，向来不收徒，柳老爷还是请个好师傅吧。”
柳承志听到这话，脸上虽有些遗憾，但并未勉强，只是感慨道：“王仙师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实在令人敬佩……若是愿意收徒，定会有不少天资聪慧之人愿拜入门下。”
王燕飞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时，阿尔薇涅懒洋洋地走了过来，抱着手臂，一副悠闲的模样，听见他们的对话，嘴角微微一勾，金色的竖瞳里闪烁着一丝戏谑。
“嘿，我看啊，王道长的眼光太高了，想拜师的人倒是不少，可惜他一个都看不上。”
王燕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又想添乱，干脆不理会她，转而看向柳承志：“柳老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确实要离开了。”
柳承志听他语气坚定，心知他并非客气推脱，便也不再强求，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留仙师了，只希望日后若有机会，还能再见。”
王燕飞点头道：“柳府若再遇麻烦，可派人寻我。”
柳承志脸上露出一抹欣喜：“那是自然。”
说完，他让管家再度送上准备好的酬劳，城外十亩良田的地契，王燕飞收下了这一切。
三天后，王燕飞离开了柳府。
他带着银两和地契，驾着牛车再次踏上了旅途，阿尔薇涅坐在车上，悠闲地晃着腿，金色的竖瞳微微眯起，看着沿途的风景，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意。
“你就这么走了？不考虑在柳府开个道馆，顺便收几个徒弟？”她随口打趣道。
王燕飞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感兴趣。”
阿尔薇涅笑得更欢了：“啧，你这人真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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