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她不想知道他们的来历,不代表也愿意蒙在鼓里赴死。

秦征既不能让沈清棠告密,也不能杀了沈清棠灭口,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们真不是坏人!”

“谁家好人有一万弟兄偷偷摸摸见不得光?还跑到别人家里去捣乱?”

秦征:“……”

被逼到无法的秦征指着季宴时,“是他让人进谷的。你找他去!”

“少来!”沈清棠才不信他,“季宴时现在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怎么会叫人进谷?”

“他偶尔会清醒。季十七他们就是他叫来的。”秦征卖季宴时卖的很干脆。

他不信佛,信道。

信奉死道友不死贫道。

沈清棠回头。

季宴时安安静静地坐在帐篷前。

糖糖是个不安分的。

不愿意季宴时坐在原地,咿咿呀呀抗议。

季宴时看不懂她的抗议,也或许看懂了不想妥协。

糖糖急了伸小手去抓季宴时的脸。

季宴时也不恼,微微后仰,避开糖糖的手,还能腾出手拿婴儿车边布袋里的帕子给她擦口水。

大概察觉到不寻常的目光。

季宴时侧头看沈清棠。

清澈的黑眸一如既往地的清澈。

四目相对。

沈清棠一口气憋在心里。

最终,沈清棠撂下一句,“谁说的也不行!季宴时也不行!他若想你们的人进来,就让他清醒时来找我。否则,别怪我和你们的人同归于尽。”

不欢而散。

秦征恨恨地捶了一拳桌子。

崭新的实木方桌,从中间裂了一道长纹。

在数万敌军中他都能来去自由,今日让一个小娘子给拿捏?

打不得,骂不得。

主要卖了季宴时,回到一顿狠打跑不了。

有本事你俩打!

我凭什么受夹板气?

秦征愤愤咕哝。

沈清棠更气。

气到失眠了。

半夜,给果果糖糖喂过夜奶哄睡后,沈清棠披上衣服出了房间,坐在露台上。

季宴时跟以往一样,听见动静出来。

见只有沈清棠坐在露台上,往她房间的方向瞄了眼,在她对面坐下。

沈清棠自始至终没看他。

她现在说不出的茫然。

自从魂穿大乾,她从没茫然过。

或者说一直没有时间茫然。

刚穿来时,要忙着生存,忙着想有一个能栖身的房子。

每日忙忙碌碌,生活有盼头,有亲人相依为命 。

仗着曾经糊口的技能,硬生生把日子从苦过到现在,算不上多甜,却也勉强能算小富即安。

小富或许,安却不再。

沈清棠从来没这么无助过。

她一直认为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无能。

而今天,她却用这么无赖的招数对付一个陌生人。

因为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打不过、骂不过。

钱没他们多、人没他们多、势力也没他们大。

鸠明着要占她的鹊巢,她也无力反抗。

黑夜会放大负面情绪。

前所未有的悲观情绪快要淹没沈清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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