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摇头,“是我该谢谢你!”
以前她以为沈清紫来报信,不过是举手之劳。
去过一次王员外家才知道,对普通人来说传个话或许是举手之劳,对沈清紫来说,绝对不是。
虽不至于说豁出命去,总归也要受些皮肉之苦。
为此才知,沈清紫的人情不能一句“谢谢”打发,想让她到店里来当掌柜。
可以暂时喘口气也能攒点钱傍身,将来外逃,或者其他。
“咱们姐妹,不必如此见外。”沈清紫笑笑,笑容有些虚弱。
沈清棠示意最近的卡座,“坐着聊?”
沈清紫犹豫了下,还是摇头,“我坐不下。”
沈清棠:“……”
沈清紫闭了闭眼,“就是你想的那样。”
她再睁开眼,撩起袖子。
手腕上是清晰的麻绳勒痕,大概勒的时间过久,隐隐有红印。
沈清棠倏地站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你……他……为什么?”
她连问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清紫今日来就是打算给沈清棠交底的,既然没打算隐瞒,也就无所谓面子如何,“王之敬……就是王员外,他就是个畜生。”
沈清棠听她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表情有些狰狞,可见对王员外恨之入骨。
“包括我在内,他十四房小妾……不,加上死掉的那些二十个小妾都不止。全都被他摧残过!
在他眼里,我们根本不是人,是供他满足特殊癖好的玩物!”
沈清棠隐约猜到是这样,不算太惊讶,“所以,那日我去时,在他书房看见的屏风上的影子是真的?当时真有人被吊在后面?”
沈清紫点头,“对。本来还有我,你突然到了他才把我放了下来。”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不是书房是刑房 。用来折辱我们的刑房。”
沈清棠:“……”
难怪当时沈清紫看起来那么虚弱,额发都是湿的。
“对不起。”沈清棠一脸内疚,“是我害了你。如果你不来给我报信就不用受罪。”
沈清紫摆摆手,凄然一笑:“没有你,我.日子也一样不好过。不,王家没有一个女人的日子是好过的。你知道,那日屏风后的女人是谁吗?”
“县令夫人?”
沈清紫愕然,“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她的声音了。”
一声闷哼她或许听不出来。
听多了,便猜到了。
一个人的声音并不会轻易改变。
见沈清紫满脸不解,又补了句:“我跟县令夫人打过几次交道。你来给我报信那日,你前脚走她后脚就差人找我家店里的麻烦。”
“啊?”沈清紫日常被困在院中,对外头的消息不清楚,“你没事吧?”
不待沈清棠回答,接着道:“你定然没事!要是有事,那日我也不会见到你。”
沈清棠点头,更好奇:“王员外和县令夫人之间……什么关系?”
似乎不是姐夫和小姨子苟且那么简单。
“主人和奴婢的关系。”
沈清棠:“……”
是她想的那个主和那个奴吗?
沈清紫肯定了她的想法,“王之敬跟一般男子不一样。一般男人养小妾不过是贪恋美色惦记床笫间那点事。
王之敬娶小妾就是为了折磨女人取乐。”
沈清紫脸上悲戚,唇角弯起讥讽的弧度,“他把床笫之私当作对我们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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