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如汹涌的潮水般将白山言团团围住,每一道目光都似淬了毒的利箭,饱含着熊熊燃烧的愤怒,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灼烧殆尽。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身形瘦削、面容仿若被岁月狠狠雕琢过的男人,迈着沉重且坚定的步伐,缓缓从人群中走出。

他的双眸之中,复仇的火焰疯狂跳动,每迈出一步,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气势。

“白山言,别来无恙啊,你可还记得我?”

男人开口,声音仿若从幽深的地狱传来,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被无尽的痛苦浸泡着。

白山言猛地抬起头,在看到男人的刹那,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但转瞬之间,他便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故作凶狠的冷笑:“你……你想干什么?少在这装神弄鬼!”

男人一步一步,如死神的脚步般逼近白山言,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愈发沙哑,好似砂纸在粗糙的木板上摩擦:

“你害死了我的家人!这些天来,我如同置身于无间地狱,每一天都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今天,就是你偿还血债的时候!”

陆清霜和白璃莹静静地对视一眼,她们的眼神交汇间,传递着无声的理解与默许。

她们太清楚这个男人心中的仇恨了,那是积压了无数个日夜的怒火,如今,是时候让它彻底爆发。

“好,我们答应你。”陆清霜轻声说道,声音虽轻柔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白璃莹微微点头,她的眼中满是对男人的同情,同时也闪烁着正义的光芒。

白山言听到陆清霜的话,脸上的伪装瞬间崩塌,血色尽失。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如钳子般死死抱住男人的腿,脸上满是惊恐与哀求:“不,不要杀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

男人眼中的厌恶愈发浓烈,他猛地一脚踢开白山言,那一脚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怨恨都发泄出去:“现在求饶?太晚了!你的罪恶,早就不可饶恕!”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一步一步,缓缓朝着白山言逼近。

白山言吓得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地不断向后挪动,嘴里如同坏掉的复读机般不停地求饶:“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就在男人高高举起匕首,即将落下的那一刻,白山言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白璃莹母亲的面容。

那是一张曾经温柔而美丽的脸,可此刻在白山言眼中,却像是一种讽刺。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白山言想起了那些过往。

那时的他们,生活在贫困的泥沼之中,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白璃莹的母亲,那个愚蠢的女人,总是默默地守在他身边,支持着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为了能让他过上所谓“更好的生活”,她每日天不亮就出门,直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她在那昏暗嘈杂的工厂里,做着最繁重、最辛苦的活儿,双手被粗糙的工具磨得满是老茧,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可每次回到家,她总是带着那傻气的微笑,好似那些疲惫和痛苦都不存在,也从不向他抱怨生活的艰辛。

有一回,白山言生病卧床,她便日夜守在床边,眼睛里满是担忧。

为了给他买药,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卖掉了自己唯一一件稍显珍贵的首饰。

在她那看似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白山言的病情逐渐好转,可她却因为过度劳累而病倒了。

白山言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在他看来,她就是太傻了,不知道爱惜自己。

当她生病时,他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觉得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点小病浪费钱财。

他只是随便找了些草药敷衍了事,他觉得她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可没想到,她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最后,在那个寒冷的夜晚,她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山言看着她渐渐闭上双眼,心中没有一丝悔恨,只是觉得她太脆弱、太傻。

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自私、贪婪,用尽各种手段去获取金钱和权力。

在他心中,只有金钱和权力才能给他带来真正的安全感,才能让他不再过那种贫穷的日子。

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没有什么错。

如今,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是那个女人的愚蠢。

泪水从他的眼中涌出,可那并不是悔恨的泪水,而是对即将失去生命的恐惧。

他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都是你太傻,你要是不那么傻,怎么会死……”

男人可不管白山言在嘟囔些什么,他的眼中只有复仇的火焰。

手中的匕首带着呼啸的风声,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白山言的生命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如蜿蜒的毒蛇般在地上蔓延开来,将这片浸满罪恶与痛苦的土地染得愈发深沉。

解决了白山言后,众人的心情并未如释重负。

他们心里清楚,虽然白山言这个恶魔已经伏诛,但基地长依然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

只要基地长还在,他们就永远无法真正地迎来安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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