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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有星光几点,涧边幽草,深树黄鹂,山涧里的夜色格外清新。

李秋野鼻青脸肿,坐在小溪边的一堆篝火前烤着鱼。

李秋野将一尾烤熟的鱼递向对面坐的白衣女子说道:“看仙子模样,似乎是受了内伤吧。”

“哼,是又如何?”白衣女子语气甚是冷漠,看来她对李秋野把她说成母驴仍耿耿于怀。

她心中暗道:若不是这次受了重伤,岂会让你跳的那么欢,非让你躺在地上不可,不过,就算现在是受了伤,要真让你躺在地上,也不是难事。这次奉阁主之命出山接应圣物,不想与那大魔头师徒半路相遇,若非最后施展大法窥机远遁,只怕就要陷于他师徒手中,只是终究还是被那大魔头所伤。若能撑过今晚,明日与飞雪她们相汇,便可另作一番计较。

她心中想着事,李秋野手中的烤鱼一时也忘了接过来。

李秋野与这女子相处不过半日,虽然她总是一副不苟言笑、冰冷高傲神色,但那一股纤尘不染的圣雅气质不由让人心生好感。

不说一见如故,但敬重与孺慕之情却是油然而生,只是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反倒是让李秋野时不时想忤逆一下。

这时见白衣女子冷漠如初,李秋野不以为意道:“也不如何,只是除非你真是神仙,若不然这一晚上都要饿着肚子,到明天早上只怕那头蠢驴你也吃的下了。”

白衣女子闻言淡淡一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烤鱼微嗔道:“小小年纪就爱信口开河。”

李秋野哈哈一笑欲开口再说,突然想到什么乖乖抿嘴不语,打开身边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野叟天翁爱酒的嗜好他倒是传承了一些。

白衣女子见他突然变得听话,心中倒也奇怪,只是嘴中却问道:“看你小小年纪身手不凡,却不知是何人高足?”

她见李秋野一时犹豫不决样子,恼恨道:“随口问问,你也不必说,我也不稀罙知道。”

李秋野正色道:“师傅一再叮嘱不可向人提及他,我又不想骗你,说与不说,你叫我好生为难。”

白衣女子心中稍稍释然,江湖中人,因为情非得已不愿向旁人说出师承来历实属正常,嘴中说道:“你也不必为难,我也不是非知不可。”

白衣女子正说着,突然间她倏地站起身来,向那山脚下古道方向冷冷望着。

李秋野也跟着站起身来,诧讶问道:“怎么了?”

白衣女子也不答他所问,只细细声道:“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不,你还是先走,马上就走。”

李秋野还欲相问,一缕阴沉沉的声音响起,“幽兰仙子,现在才发觉,哼哼,晚啦……嘿嘿嘿……”声音在涧谷四周袅绕飘荡,甚是诡异。

白衣女子走出几步,将她修长的身子挡在李秋野身前,望着古道上冷冷道:“郝世仁,你竟敢跟来。”

“我郝世仁有什么不敢的,幽兰仙子走到哪里,在下自然要跟到哪里,幽兰仙子身边岂能无护花使者。”

“装神弄鬼,还不现身。”

“桀桀……仙子有命岂敢不从。”

李秋野循着白衣女子眼望方向看去,那边树捎上,幻着几道虚影,转眼之间一个接着一个重叠一起,一个神色阴鸷带着狞笑,年约三十许的华服男子现出身来。

“郝世仁,怎就只你一人?”

“仙子莫怕,家师追那石之魄宝贝去了,在下舍不得仙子,就自己一人寻仙子这宝贝来了,在下对仙子之心天地可鉴啊。”

白衣女子气的银牙暗咬,怒目而视道:“你胆子不小,就不怕来得回不得。”

她本是尊贵圣洁、典雅清卓的人物,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这时愤然生气,自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

“以前的幽兰仙子固然让世仁敬而远之,可现在的你……嘿嘿,在下这一路尾随而来,算算时间,家师的掌力在你体内该是已全然摧动,所以现在的仙子不足为惧,郝某一个人便能……哼哼,为所欲为。仙子你看,你的剑在下也给你带来了。”郝世仁说着将腰间所挂长剑缓缓拔出轻轻抚摸,放在鼻边嗅闻,甚是陶醉模样。

白衣女子怒不可遏,也不回头,李秋野听到她愤恨而坚定声音说道:“他一个人我现在尚能拖住,你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

李秋野见仙子大敌当前,听那赫世仁口气她只怕是危在旦夕,心中却还着紧自己安危,不禁为之感动,豪气顿生踏出步伐,站在仙子身边道:“小子虽非大英雄大豪杰,但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誓必要助仙子斩妖除魔。”说的相当铿锵有力。

白衣女子见他正色庄容,大有一股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气,无奈之下便不再说什么。

郝世仁轻蔑的看着李秋野冷声笑道:“哪来的跳梁小丑,长的算是挺俊,只可惜今日便是你命赴黄泉之时。仙子,这乳臭未干,他又怎及我的温存,懂得如何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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