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听他秽言污语,她一生清誉,若不是因怕牵累李秋野让她有所顾忌,又岂容他一再侮辱,此时实在忍无可忍,骤然一个疾影而出,挥舞长袖向郝世仁纵去。
郝世仁形象虽然猥琐,身手却甚是了得,白衣女子纵身而来,长袖一击气吞长虹,他以剑挡去举手投足间有从容不迫的气势。
夜空中明月高悬,李秋野看着二人在林梢上高来纵去。
仙子身姿轻盈,长袖挥舞如练,郝世仁剑气似刃,光芒霍霍四射。
郝世仁一剑挥出,剑气带着光芒化作飞刃向仙子射去,仙子凤舞九天掠影长空,那道剑气扫过,将一棵巨树摧倒。
仙子甩出长袖,如白蛇浮光掠影扑来,郝世仁一个鸽子翻身躲过,长袖急转方向缠绕而至,郝世仁回剑击去,长袖虚扬轻波收回。
李秋野在下面只看的眼花缭乱,他们这层次的打斗,以他心法第五重后期境界的修为显然是插不上手的,上去只怕反而会妨碍仙子施展,他只能在下面蓄势待发,瞅准时机而动。
“仙子莫再动怒了,家师能够位列空天谷亘有崖流尘岩上的封名榜,岂是浪得虚名,你既中了他老人家的一掌,再这般妄自损耗真气蛮横施为,只怕不死也要落个重残。”
“今日我宁幽兰纵然埋骨荒野,也要让你铩羽而归。”
“呵呵,何苦来着,嘿嘿,我可是舍不得你。”
二人这一番缠斗已是过去半个时辰,下方丛林数十丈方园内树木摧倒不堪。
宁幽兰渐落下风,在下一瞬间,两道身影在林间倏地撞在一起,一团劲气以他二人为园点,猛地向四周狂暴迸出,卷起林中树叶铺天盖地漫空飘舞。
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宁幽兰立于树梢之顶,郝世仁倒提宝剑站在圆石之上,二人皆岿然不动。
郝世仁看着十几丈外立于树梢之顶,衣袂飘飞犹如仙子下凡一般的幽兰仙子,昂头哈哈大笑,这将要到手的天鹅,岂能让你飞出我的五指心。
他得意忘形已极,似乎天地唯我独大一般,浑然忘了身后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存在。
就在他昂头大笑那一刻,一枚身影如炮弹一般向他后背迅疾而至,待他警觉,炮弹般身影已撞上后腰间。
郝世仁挥剑,出掌,影分,李秋野身子拋空落于地上,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
……
李秋野站在下方,一直紧握双拳望着上方二人打斗。
漫空树叶飘舞中,看见仙子立于树梢之上,身后映着明月,如仙子下凡之姿。
这时,郝世仁站在离自己不远的一处圆石上,倒提宝剑面对幽兰背向自己,看他昂头哈哈大笑得意忘形已极样子,李秋野嘴角翘起,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他知道他一直静心等待的机会来了,他要给对手一击毙命的雷霆之威。
他运起全身真气一个蹲身,脚下青石板骤然龟裂而开,他身势如炮弹射出。
那郝世仁确非平庯之辈,在得意忘形已极之时还能及时察觉,临危之际身势向外斜飞,随手挥出一剑推出一掌,那剑,刺中李秋野腹中,那掌,打在李秋野胸前。
打在李秋野胸前的那一掌,是赫世仁临危之际惊慌失措而出,是狠劲却不是全劲,不能给予一击致命情有可原。
刺在李秋野腹中的那一剑,才让他着实惊骇不已,就算那只是出于自救本能的随手一剑,但怎么可能却刺不进他体内分毫?
……
郝世仁怒视躺在地上嘴角溢血的李秋野,恨声道:“卑鄙的小人,竟敢偷袭。”
宁幽兰这时已是纵身而来,扶起李秋野将他依靠在怀中,语气一改冷漠关切道:“你怎么这么傻,叫你先走的,你怎么却还以卵击石。”
李秋野依靠在宁幽兰怀中,强忍着痛,心中百感交集,师傅让穿天蚕金丝衣时自己还不以为然,想不到这行走江湖才不过三天,它就真的保下了自己一次性命,当真是侥幸不得啊。
李秋野看着仙子又是着急又是责怪的神情,忙提起精神勉强一笑道:“仙子下凡,自当有真护花使者才行啊。”
宁幽兰见他奋不顾身重伤下还有心情说笑,当真的气也不是说也不是,只淡淡说道:“再自不量力,只会白白搭了性命。”
“嘿嘿,他也好不到哪去,我母亲所制不知不觉三笑夺命散之毒位列东溪第一,岂是浪得虚名。”李秋野仿佛学着郝世仁方才的语气说着。
宁幽兰一时讶道:“什么不知不觉……三笑夺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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