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眼神好。”他说完又看了看崔琳。“乖徒的眼神更好。”
林源被噎住，拿崔琳当借口的话也被堵住了。这老头真是难缠，他要怎么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啊，感觉前途无望。
“师父，我看见那边好像有红泥斋的绿蚁酒。”崔琳貌似不经意的说道。
“那儿呢？”郭元振听了立刻昂首观望，崔琳离他很近，似乎还听见了咽口水的声音。
“师父去看看就知道了。”崔琳继续诱惑，她可不想在人堆里挤来挤去。
“哦，好吧！”郭元振爽快的答应，林源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还是王妃厉害。
绕过拥挤的人群，他们终于来带前台，比武场上已经开打，只是郭曜还未出场。
“郭将军。”
李林甫和李俶同时行礼，看来郭元振以前还真是德高望重，只是盛极而衰，且衰的比较彻底。
“李相。”郭元振只是对李林甫回了一礼，丝毫不理会李俶，自顾自的坐下，伸手就把李俶桌上的酒拿来自己喝，实在是不要脸之极。
李俶对郭元振的所作所为视若无睹，依旧微笑着坐下。崔琳在一旁行了礼，也默默的坐下来。离得近了才发现，李俶桌上不仅有美酒还有新鲜的瓜果，看着极为诱人。
林源和一个满身黑衣的侍卫站在众人身后。那个黑衣人看起来是李林甫的侍卫，长相尚可，面部比较阴沉。崔琳与他对视一眼，便觉得满身寒气。
“开始了。”李俶微微的向前靠了靠，挡住了那人的视线。他话音刚落，郭曜便一身战甲的走上比武场。
在崔琳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刷刷几剑便把那人打趴下了。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头便看见坐在一起的崔琳和李俶。
李俶把身边的瓜果推向崔琳那边，回头对下面的郭曜微微一笑。郭曜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接着又握紧。
他跟着上场，并未拿剑，赤手空拳的把接下来的那个人揍得鼻青脸肿、鲜血横流，炼武堂上的看客一片哗然。接着便是更为热闹的叫好声，男人总是会受到暴力的感染，兴奋异常。
“李家小子，无聊的话就陪小老儿喝喝酒。”郭元振看着那边埋头吃瓜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自家徒弟，又看了一眼满身戾气的郭曜。往李俶的酒杯里满上一杯，示意他喝下。
“恭敬不如从命。”李俶轻笑，长者赐不敢辞。
“哼。”郭元振轻哼，目光又回到比武场上。
“咳咳，看来是李某浅薄了，郭统领确实当得上抗蕃将军。”李林甫紧紧身上的薄衫，轻咳着说道。
“哈哈，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人。”郭元振哈哈大笑。
“无风，回去吧！再看下去也无意义了。”李林甫吩咐身旁的黑衣侍卫，无风搀扶着李林甫，走出炼武堂。
马车里，无风默默端坐一旁。
“老爷，那郭曜是郭子仪之子。”
“是便是吧，哥舒翰来信，西北确实快抵抗不住了。若有郭子仪在，倒是有逆转之机。当初哥舒翰不就是妒他之才，才联合范阳卢家陷害他的吗？”说着李林甫又咳嗽两声。“能让哥舒翰嫉妒，那必是当世大才，定可解西北之危。”
“可老爷，郭子仪曾当众辱骂过您。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无风提醒。
“只要不和太子一路就行了，郭曜倒是怎么都不可能归附李俶了。”李林甫轻笑。
“对了，仁和医馆的事······”
“老爷放心，现在那个医师和医馆馆主程立也该毒发了。”无风阴险一笑。
“嗯，好好准备花鸟使的事。郭子仪父子就别管了，当是卖郭元振一个人情。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杨玉环拉下马，这才能更好的帮到寿王。”
李林甫淡淡的说道，他居然还未对寿王李瑁之事死心，决心要送他登上太子之位。
后面的比试确实如李林甫所言，无任何悬念，况且有那位鼻青脸肿的兄台做示范，后面不少人一遇到郭曜便自动认输。
没有精彩的打斗场面，众人都兴致缺缺，半数人都散场离席，炼武堂一下子空了起来。
“我们也走吧！”李俶对崔琳说道。
“我们？”崔琳指向自己，她还想多吃点瓜果，不想马上走。
“我与师父一道走。”
“郭将军要回南山，与你不同路。”李俶刚说完，阳朔便从外面冲进来，对李俶耳语几句，他脸色突变。
“马上回去。”他拉着崔琳向外走去，崔琳剧烈挣扎一番。瞪了李俶一眼，蹬蹬蹬的跑回去，端上果盘，重新跟上。
郭元振看见桌案上仅剩的一壶绿蚁酒，害怕崔琳也连着顺走，急忙护在怀里。
李俶：“……”
阳朔：“……”
林源：王妃真是勤俭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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