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味蕾尝到了从喉管涌上逆流的金属味道,他艰难地吞了吞,压下这股血腥,可是喉咙干涩如烈火焚烧,嘶哑而疼痛,他知道,他的嗓子已经罢工。
握着千影剑的手已经颤抖,脆弱得连拿剑都艰难,他步伐凌乱,一招一式似乎被对方早已先预料到,他轻松地击溃了他所有的放守,就如同之前如何悠然自得地击溃他看似强大、无可比拟、无可战胜的攻势一样。
他再次尝到了了死亡的味道,这一次比任何一次还要来得迅猛、势不可挡。
“噗——”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对方仅仅用了三层力就能将他踢飞,宛如破碎的娃娃,或者说是如同没人要的垃圾一样,他摔在地上,狼狈而入丧家之犬般让人厌恶。
这张引以为傲的俊美面孔染上肮脏狰狞的血,粗粝划破了他的面颊,深入肌肤,划破血管筋骨,突兀不平地土地生生摩擦掉他一整块皮。
“咳咳咳——”他桀骜不训的睨着男人,即使败了,他们孤家仍旧是赤血丹心,精忠报国,依然传承了当年开国将军孤洺戾身上的冷傲和铁血,这股冷傲和铁血不容许他生出畏惧之心——畏惧敌人、畏惧死亡。
孤景邪冷冷一笑,身上痛如被千军万马碾过一般他却眉头不皱,而是用剑强撑着站起来,他死也要有尊严地死。
“很好······”男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阴晴不定的笑,那双如毒蛇般的眸子在孤景邪的身上逡巡,他汗毛直竖,好像是毒蛇的冷冰冰的信子在游移。
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脚法,就被狠狠踢飞了。
孤景邪几乎痛得昏厥过去,这一次,男人没等他站起来,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俯视着他,如同看某种肮脏的蝼蚁。
孤景邪从小就养成的凌傲、高高在上之气在对方面前溃得千疮百孔。
曾几何时,睥睨众生、将他人看做蝼蚁的人是他,而不是角色被转换过来。
“呵呵······瞧瞧尊贵的邪王殿下,如此狼狈不堪,生命危在旦夕······这张脸······”他扣住他的下巴,强迫孤景邪看着他,他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嫌恶,而他仍然想吐血却被逼退回去,呛了一口,脸火辣辣地疼痛,一双棕褐色的眸子仍然像是地狱里焚烧的烈火,熊熊燃起,盛着冷戾和不屈,“真是可惜了,如此风华绝代的面孔就这么毁了,老夫还想待你死后将其作为人皮面具呢,现在······啧啧啧,真是可惜啊······不过······”
对方语气一顿,毒蛇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孤景邪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这副身体虽然单薄了些可也诱人得紧啊······”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毛骨悚然。
“咳咳咳······”孤景邪说不出话,下巴被捏得变形,他怒眸冷视,对方则将他的怒火看做是小儿把戏,根本从未放在心上过。
“要是老夫在这里将你要了······”男人脸上露出淫、秽的光芒,“再杀了你,将你曝尸街头······你说,那老皇帝怎么想?还有这全天下的老百姓怎么看······你说呢?尊崇的邪王殿下?”
孤景邪内心毫无波澜,只想将面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他的沉默与冷静倒让男人觉得甚是无趣,只能狠狠甩开孤景邪的下巴,很是嫌恶的擦了擦手,好像他是病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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