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哑巴了？！”他突然狠狠踹向他的肚子，孤景邪闷哼着，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一次次地踹、一次次地踢，他的脸肿胀不堪，双眼视线渐渐模糊直到他的世界陷入黑暗，只有一片火红在冲击着，叫嚣着，伤口斑驳流血，而身上则断了好几跟骨头，对方阴鸷地语气，他咬紧唇瓣，丑陋的脸上露出笑意，嘲弄的笑。
男人见此大怒，拳头如雨点般砸在孤景邪的身上。
他就是看不惯，看不惯明明将死之人，明明他才是胜利者，对方的讥讽与睥睨桀骜却让他觉得自己如跳梁小丑般，不值一提。
死神正踏着不疾不徐地脚步朝他走来。
就在眼前。
就是现在。
他从未想过自己如此羸弱哦，如此不堪一击。
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实际上跟死亡也无异。
痛几乎麻木。
男人却止住了动作，似乎是看到了劲敌。
“来了？也好，两个人黄泉也好作伴儿······”男人桀桀说道，脚依旧踩在他的脸上，来回碾压。
他的牙齿几乎掉光，但终究还是没掉，只是隐隐作痛。
“主子！”另一道声音传入耳畔，带着愤怒，这愤怒并非是针对于他。
“你！狗贼！竟敢如此对待我家主子，还不快快拿命来！”那人说道，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异常的清晰，他对于他听力突然大增感到有些奇怪。
同时他也认出了第三者的声音。
是凤楽。
他们都中了埋伏。他太大意了，以为这个乡镇偏远之地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其实他何曾不想过对方是知道的，只是他自负地以为，就算自己身染恶疾，但实力依在，就算是月圆之夜发作之时，身边高手如云，何需畏惧······
偏偏这样的自负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
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想让凤楽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可是他的嗓子火辣辣地疼，根本开不了口。
他敏锐的听力听到他们的一招一式，脑海里两人交战的图像已经跃然而上。
凤楽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
孤景邪想到。
果然，没过多久，凤楽已经被对方的内力震飞。
“咳咳咳——”凤楽倒在他身边，止不住地咯血。
“主······主子······凤楽······来迟了······还望主子恕罪······咳咳咳——”
孤景邪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耳边只有风声呼啸，越来越紧，看来一场滂沱大雨即将来临，因为他通红一片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其他阴沉的颜色。
“主子······你一定要活下去······”凤楽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脸色煞白，他捂着胸口，表情决然，那是义无反顾赴死的表情，只有在沙场才能见到的表情。
活······
活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是一个失败者。永远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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