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高热虽然未退,但人已经清醒过来。她睁眼看着皇上守在她床前,太医和宫人跪了一地,她环顾四周发现那宽口鱼缸已经不见踪影了。
“皇上送本宫的锦鲤呢?”皇后因为着急说话显得更加吃力了。
“月瑶,朕明知道你的身子不好,还让你这湿气极重的船上养鱼,是朕不好。”皇上温柔的说道,那语气里仿佛包含了一千一万个抱歉。
皇后摇摇头道:“那是皇上给臣妾的祝福,臣妾喜欢。”
皇后再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有紧紧的攥着舍不得松开,忆?公主在一旁哭的伤心极了,海棠更是无声的流泪,连太后也忍不主落泪了。
“都下去吧,让朕一个人跟皇后待会。”皇上说道。
众人才如临大赦,纷纷退了出去。皇上把让月瑶枕在自己的怀中,对她说:“你累了吧,在朕怀中好好睡一觉,睡饱了,朕带你出去走走。”
“皇上真是说笑,臣妾哪还走的了路。”皇后勉强笑笑。
皇上却不理会又自顾自道:“等你养好了病,朕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皇上您还记得灵懿吗?”皇后没有接他的话。
“朕记得,那是咱们第一个孩子。”皇上说道。
皇后突然向上坐了起来,看着皇上的眼睛道:“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是这后宫之主。就算所有人都对臣妾下手,索臣妾的命都无所谓。可是臣妾这一生最难过的就是,臣妾的孩子们替臣妾受过。”
“月瑶,你是病糊涂了吧?”皇上说道。
皇后苦笑了一声道:“皇上会嫌臣妾胡言乱语,可是臣妾已经命不久矣随时都会咽气,臣妾又何苦会说谎?”
皇上只有听她继续说道:“皇上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富察姐姐,其实臣妾什么都没做,反而是她将桑叶磨成粉细细的塞进蚕丝被中,太医皆可为臣妾见证。”
“那为何你来告诉朕?”皇上问道。
“臣妾不知道哲妃在死前对皇上说了什么,自此皇上就对臣妾一直有个疑影。而臣妾这份清白竟然需要臣妾用死来辩驳。”皇后继续说着。
“你不要再忧思这些了,好好养病要紧。斯人已逝,一切都入土,朕答应你,朕谁的话都不信。”皇上劝道。
皇后落下泪来,道:“臣妾没用,不能亲手让我的孩子们死个明白,臣妾只希望臣妾走了以后,皇上能还永琏和永琮一个清白。让臣妾好在地底下给他们一个交代。”
“永琏和永琮又如何了?朕不相信,有人敢对朕的嫡子们下手!”皇上显得很生气。
皇后摇摇头道:“这宫中,谁不想往上爬,皇上这么快就定了永琏为太子,又如此偏爱永琮,宫中看不过眼的人太多。不然娴贵妃又何以送您锦鲤来加快臣妾的死亡?”
“娴贵妃怎能提前预知朕会将锦鲤转赠给你,皇后不要思虑过多。”皇上说道。
皇后没有说话了,她显得十分疲累。她抬手摸摸了皇上的脸,道:“臣妾有证据如何,臣妾猜测又如何,臣妾难道不是跟皇上一样么,孤孤单单的在这高位之上,承受着一切。”
“月瑶,睡吧。”皇上也不想与她继续争执下去了。皇后听话的闭上双眼,握着皇上的手慢慢松开。
“月瑶,睡吧。在你的美梦中,朕和你就像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灵懿和忆?,永琏和永琮都会在我们身边。”皇上回握住皇后的手,眼角落下一颗眼泪。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太后已经先行会了自己的船上,忆?公主也被宫人带下去休息。而娴贵妃则脱簪跪在皇后的船前,等待着皇上出来,而海棠在一旁恶狠狠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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