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莲只是中了迷魂术,第二日早晨便醒来了。  “优莲姑娘,你还记得昨晚怎么回事吗。”林寒问道。  “我……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大家都在看烟花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叫我,就跟了过去。”优莲半躺在床上,有些虚弱,她蹙眉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后来跟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渐渐能看清那个引我出去的背影,似乎是先生,再一想,似乎声音也是先生的。”  “他问我,要不要跟我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就跟去了。”  “后来隐约记得好像是摔了一跤,再后来的事情就记不起来了。”    “要将优莲引到无人的地方再下手,它是在怕什么呢。”托叶争送优莲回如梦斋,林寒坐在亭子里的躺椅上嗑瓜子。  “是因为人多不好下手吗?”桐尧默默地给林寒递上了果盘食盒,里面装满了水果跟小吃食。  “它如果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人命的话,也不会屠了周家满门。”林寒淡淡地说道,“淫兽喜怒无常,一旦暴走便不会回头,唯一能压制住它的,只有本能的恐惧。”  “当时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他感觉到了恐惧,所以才会跑。”  桐尧默默地看了林寒一眼。  “小尧儿,你这是什么眼神。”林寒笑了笑,右眼角的泪痣让他的笑有些暧昧,“如果我真的能让那淫兽有压力的话,你会感觉不到吗。”  桐尧想了想,也是,她虽看不透林寒这个人,但他平常显现出来的气场,确实是人畜无害的,除了特定情况,倒真的是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压力,反而很舒服。  当时有什么细节遗漏了吗。  桐尧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无果。  “去帮邢璋煎药吧。”林寒懒懒地往躺椅上一睡,一副餍足的模样。  桐尧的脸瞬间就垮了。  “大人,小的是真的怕了您那些蜘蛛蝎子,还要让我入药……”  一想到那些多足多毛的生物在药罐子里爬来爬去的样子,桐尧就一阵头皮发麻。  “越毒的毒物药劲才能越大,不然邢璋生生受了这一爪,十天半月都没法醒。”林寒狐狸眼微微弯起,“小尧儿乖,小争这会儿不在,你替他一下。”  “大人,您饶了我吧,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是真的没办法……想都没法想。”桐尧是真的怕了这些多足昆虫,一副将哭未哭,就差给林寒跪下了的表情。  “小尧儿说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林寒修长的腿舒展开来,搭在踏脚凳上,整个身体以一种非常舒服的姿态窝在躺椅上,俊脸慵懒而带着些笑意,“小尧儿便让大人撸撸尾巴吧。”  “……”    叶争一回来,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  林寒一脸惬意地躺在椅子上,桐尧坐在旁边,显出了自己毛茸茸的橘色尾巴,正被林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这画面莫名的有些……诡异的色情感。  不知为什么,一向坦荡的叶争在看到这样一副画面的时候,似乎也无法直视,身体不由自主地绕开亭子溜进药房默默煎药去了。  “大……大人。”桐尧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林寒,自己说的话含着泪也要做完,“您……您玩好了吗。”  “嗯……小尧儿不舒服么。”林寒轻轻顺着桐尧尾巴上的毛,修长的手指差点搔得桐尧显出原形。  “……舒,舒服。”桐尧听着自己微微沙哑又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还想继续吗。”林寒低沉含笑的声音丝丝钻入耳内,混着禁欲又混着莫名的诱惑,如果不是此时诡异的情形,实在是引人遐想。  “大,大人……”桐尧的脸上火烧火燎的,耳朵根都红透了,“您,您就饶了我吧……”  “以后还违背大人的命令吗。”林寒的手指灵活地在尾巴上游走,惹得桐尧一阵一阵难耐的痒意,“嗯?”  林寒的这一声“嗯”带着些慵懒魅惑的意味,同时手上还故意用了力道,惹得桐尧浑身都酥了一瞬。  “大人……小的知错了,以后……以后再也不敢了……”桐尧眼睛红红的,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林寒的动作顿了一瞬,眼神暗了暗,遂放开了她的尾巴,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尧儿真知错了,就该用猫身让我玩尾巴的。”林寒笑了笑。  尾巴总算逃脱苦海,桐尧此时已经被羞耻感跟愤怒感支配,她小小地瞪了林寒一眼,却不知此时她红红的带着些微泪光的眸子,反而更让人有一种想要狠狠欺负她的快感。  林寒的狐狸眼微微眯了眯,纯黑的眸愈发的暗,隔了一会儿又弯起,还是那一副温柔的笑意。  “小尧儿这副模样可得收好了,若是叫别人瞧了去,大人可是要拿你是问的。”林寒手指温柔地摩挲着桐尧的眼角的泪意,带着薄茧的指腹勾得人有些痒痒的。  不知为什么,桐尧的眼睛更红了,她一口碎牙对着林寒的手臂咬了下去,留下了一排深深的齿印,嘴里发出呜呜的不满声音,林寒也不阻止她,由着她胡闹,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一脸温柔宠溺的模样。  “好了好了,大人不欺负你了。”林寒安抚着闹情绪的桐尧,轻笑出声。    当夜,桐尧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上午自己诡异的行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很想装死,但自己上午的表现,怎么看,怎么像……欲求不满。  回头想想两人的对话,桐尧的脸简直红得能滴出血来。  啊,这糟糕的台词。    回到上午,在药房煎完药的叶争去客房看望邢璋。  邢璋的情况不是太好,淫兽的毒非常霸道,只能用毒攻毒。叶争看着邢璋紧闭着眼,还带着紫气的脸,内心十分愧疚。  “邢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叶争低声喃喃道,一脸低落。  他将邢璋扶起来,一点一点将乌黑的汤药往邢璋嘴里送,邢璋没有意识,汤药不太能送入喉中,一直从唇缝中溢出来。  叶争有些为难。他帮邢璋擦干净嘴边的汤药,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模样,将汤药含进嘴里,往邢璋嘴里送去。  汤药进嘴的一刹那,浓烈的苦味跟腥味快要让叶争哭出来。  在即将碰到邢璋嘴唇的时候,叶争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微微触碰到邢璋的嘴唇,将汤药送了进去。  “小争,邢公子的伤怎么……”  桐尧推门进来,话还没说话,整个人就僵在原地。  “桐,桐姑娘,你听我解释……”叶争被她吓了一跳,嗖得一下站起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该放哪才好。  “啊,小争你在给邢公子喂药啊,挺好,挺好的。”桐尧心虚地眼睛乱瞟,就是不敢往叶争的方向看。  “嗯?”林寒后脚进来,看见桐尧站在原地没挪脚,狐狸眼轻轻瞟了一眼床上的邢璋,又瞟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叶争,“小尧儿站着干嘛,不是你说要来看看邢公子的伤。”  “啊,啊,是啊。”桐尧赶忙站到叶争旁边,“小争啊,邢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此时的桐尧只想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本来为了缓解刚刚在亭子里被撸完尾巴的尴尬才找了个借口,没想到碰到了更尴尬的事情……阿弥陀佛,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还好,发热已经止住了,但是毒气还没散。”叶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跟桐尧一块儿罚站。  林寒在床边坐下,仔细检查了一会儿邢璋胸前的伤势,再将被子盖好。  “嗯,危险期过了,可能会留疤,但是对身体应该不会有影响,暂时还醒不过来,需要几天静养,小争你多照顾下。”林寒一一跟叶争嘱咐了注意事项,突然想起来什么,微微笑道,“对了,药要及时喂,凉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这是管家刚刚从集市上买的桂花糕,能解一解苦味。”  桐尧的思绪还在天上飘,听到林寒的话,这才想起刚刚路上从管家手上接到的桂花糕,赶紧将手中的檀木食盒放到桌上,跟叶争打着哈哈。  “对对对,早市上新鲜做的,管家说是你最喜欢的铺子,趁热吃,趁热吃。”  “哦,还有,嘴上的汤药记得擦擦,小心别咽下去了,虽然小争你的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但总归还是不比以前了,这些带毒的东西还是得注意些。”临走前,林寒又淡淡地加了一句。  叶争拿着剩下的半碗汤药的手僵了僵,小圆脸倏忽变得通红,呆呆地点了点头,磕磕巴巴地应了声是。  在他身边的桐尧偷偷瞄着身边的人,内心终于确定林寒刚刚那句解一解苦的事情说的是叶争……  死狐狸,就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么,这捉弄人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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