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燸回到兴国公府左思右想,自家不论与吕相还是杜家都素来无甚往来,若不是此次杜家风头如此之盛,刘玉燸甚至不晓得东京府中还有这家人家的存在。现在兴国公府风雨飘摇,刘太后亦权势衰微,大厦将倾,若是任其如此,刘玉燸心知肚明,皇帝亲政之时,便是兴国公府或是整个刘家衰败之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博,或还可转圜。

刘玉燸拿定主意,便与外院的管事吩咐了,管事得了吩咐便下去了。

这管事自然是刘玉燸手下极为得力的,不过三日,便将杜家的情形打听得清楚。刘玉燸听得却直皱眉,这杜家着实无甚出彩,只说这杜老爷,自入朝为官二十多载,不过是个五品的闲置,膝下五子一女,说起来这儿郎算个个出色,又出一状元与探花,看起来也颇得皇帝信重,尤其是这四子,入朝不过岁余,却平步青云,从一个五品仆正升任盐铁司都制使,若说是运气,着实不像,难道此次事体败露便是此人手脚?

刘玉燸越思越觉着有道理,这杜羡棋身处盐铁司,说不得便是在那唐部正身上窥得马脚,又与吕夷简勾结,两厢计较,便让武安侯府和兵部侍郎落马,还差点牵累到自家。

刘玉燸不禁咬牙,这杜家与吕府终究与刘家不共戴天,定要铲除了才可安枕无忧。

刘玉燸这边正暗自筹谋,周逸君那边却传来消息,说是隔日便要来杜家拜访,自然是与杜轻弦有约了。

周逸君来时,神色已没了上次两人见面时的彷徨,眉宇间满是雀跃,只是强自按耐罢了,杜轻弦见了,知晓那计策定是成了。两人手挽了手,去杜家花园里头闲逛。

周逸君对着杜轻弦挤挤眼,又捏捏她的手心,杜轻弦领会了意思,便叫后头跟着伺候的犀言和妙语下去了。

周逸君拉着杜轻弦的手,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笑着说道:“姐姐当真是当世女诸葛,妹妹已五体投地。”说着作势便要作揖下去,杜轻弦自然急忙扶了,笑言道:“妹妹当真要折煞姐姐了,不过是取个巧,还是妹妹有担当罢了。”

周逸君说道:“姐姐谋算人心的本事,当世恐再无人出其右也。”

杜轻弦轻笑,说道:“也是叶家表兄有所求,求一个一心之人,算不得什么。”

周逸君叹息一声,说道:“表哥也是君子谦谦,倒叫逸君惭愧。”

杜轻弦说道:“他自明白了你的心意,但凡有些儿血性,总不至于娶一个心中无他的人儿。”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