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尽了力气去挣扎,挣扎着他的命运,但命运是枷锁是牢笼,他在笼中困兽犹斗,笼外的人依旧谈笑风生。
他用力的握紧拳头,骨节发出了咯咯的响声,他的背已经有些内合,他已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人,鬓角的发暗示他不再年轻。慕容山的肩微微颤动,他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泪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他的眼神悲怆又绝望,在无声的寂静中,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姜蘅看着手里的密报,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安定二十年的暗杀名单。朝廷官员,妓院头牌,酒楼厨子,摆摊小贩。似乎毫无道理,又似乎在掩饰什么。
“这是从哪里来的。”姜蘅问
跃岚道“我们的人从暗门的宗舵偷出来的。是潜伏进去的十娘和十四娘,但是她们暴露,已经自己了断了。”
姜蘅叹了一口气“好生安顿罢。”
“诺。”
“萧凝这个人心思太细,上次我们将祸水引向淮安王氏,本以为能安生几个月,没想到被她识破。”姜蘅皱着眉“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手段这般高明,我实在有点应接不暇。”
跃岚道“传闻她是家主一脉的庶女,萧呈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小在外寄养,被前任暗门尊主相中,做了暗卫。只是萧呈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有嫁给了成侯的成侯妃,总不可能是她罢。”
姜蘅挑了挑眉“这倒有意思了,暗卫的尊主有两个身份。”
跃岚低声道“萧凝也知晓我们先她一步找到了念念,据十娘最后传回来的密报,盛卫中也有暗卫的奸细。十四娘在太子殿下大婚那日,还曾提起,名剑暗卫在安定二十年就已经发现了咱们在京都的据点。”
“兄长的死确是盛卫的奸细所致,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前任尊主的手笔。”姜蘅定定的看着密报“洛西张家可真是能耐,粮草押运都能贪出十万两银子来。”
跃岚道“这批银子咱们分了三万两,看样子是没有掺水的。”
“杯水车薪啊。”姜蘅犯愁的叹气“支撑哥哥的日常,打点宫里上下倒是足够了,加上凌云阁的分红,咱们总该是宽裕的。姜浔娶方兰恬都把我的家底掏空了,我现在过得紧紧巴巴,他倒在宫外逍遥快活。”
“毕竟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娶亲,总是花费不少的。”
姜蘅揉了揉眼睛“也对,反正他就娶这一个,等册立太子妃的时候就不是我掏钱了。”
跃岚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册子“这是刚刚送来的,安定二十年方正的出行记录,还有这一年沧北方氏的开销。”
姜蘅连忙放下密报,翻开了册子。
从安定二十年元月到十二月,可以说事无巨细的一一记录。只是最关键的六月,也只能查到他数次进宫与先帝密谈,谈的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而在姜离进京后,他更是亲自登门拜访。
安定年间大夏客居京都的才子不少,为何偏偏登门拜访姜离。城门吟诗,路过的二皇子姜蘅倏然起身。
为什么城门吟首诗他便成了“大夏第一才子”,为什么听到的是二皇子而不是太子或者成侯?
“安定二十年不,天乐三十年,天乐三十年,兄长的侍卫都有谁还活着?”
跃岚被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大殿下当年的侍卫都在京都,二皇子叛乱时也都在京都,并无一人还活着。当年大夏追随大殿下的官员,我们查出的有十二位,也是死在了苏家老宅里,其中有一位李大人是太医院的太医,被救出后一个月也撒手人寰了。”
“兄长真的没有再留下什么别的密信吗?”
跃岚摇摇头“没有了。大殿下都是阅后即焚,很少留下信件,那封关于洛县秦家的信还是清绝左使保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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