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想要攀附就能攀附得上的啊,至少,我就没有这种才能。”帕斯塔说道。这是真心话,虽然听起来像是讽刺,但是熟悉他的我明白这不是讽刺。
“你的才能已经足够了,还要这些做什么。”我对他说道。
“人生在世,不是自己活得好就可以了,仅仅是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并不能解决身边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帕斯塔对我说道。
“那你就慢慢学习吧,如果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我对他说道。就如同我当年与他切磋剑技时一样。
“我打算要结婚了。”帕斯塔对我说道。
“艾米莉?”我问道。现在,她也应该长大了吧。
“是啊,你要来吗?”帕斯塔说道。
“没人会拒绝你的邀请吧?”我对他说道。
“说得也是。”帕斯塔感慨道。
“索尔他们怎么样了?”我对帕斯塔问道。
“索尔离开了。”帕斯塔说道。
“怎么回事?”我问道。
“听说他和多米尼克之间有些小矛盾。”帕斯塔对我说道。
“小矛盾?”我不由得问道,能让这两个人产生分歧的矛盾我可不认为是小矛盾。
“其实就是因为女人啦,多米尼克喜欢一个萨丹女孩,不过索尔和她私奔了。”帕斯塔用着有些惋惜的口气对我说道。
“哦,这也可以说是小矛盾呢。不过从你这个即将结婚的人口中说出来还是让我感到有些违和。”我有些明了的说道。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于我们这个年纪与身份的人来说,这确实就是小矛盾。
“我没有外表这么年轻,我所经历的岁月,比普通人所要认知的程度还长。”帕斯塔对我说道。
“这就是转生的好处是吗?赢在起跑线啊。”我感慨道。
“那是因为我要跑的距离比你们远得多而已。”帕斯塔并没有体现出某种优越感,反倒是比我更加感慨。
“索尔去哪了?”我问道。
“据说去了萨丹,那里也不错,算得上是少有的平静之地。”帕斯塔对我说道。
“多米尼克呢?”我又问道。
“现在他是霍华德军团长手下的一名将军,如果没有意外,老霍华德退役后他会接手霍华德的军团。”帕斯塔说道。
“他行吗?”我怀疑的问道。对于军事,多米尼克的触觉比我还迟钝,所以我很难想象他成为军团长的样子。
“哈哈,经验是需要积累的,在这方面,多米尼克所花的时间比你要多得多。有些人跑得早,有些人跑得晚,但只要跑起来,就总会离终点越来越近。”帕斯塔对我说道。
“没有,我只是感觉有些唏嘘。我们三人中明明是索尔最擅长政务,军事,以及剑术的,可是他却在这些方面没有我们走得远。”我对帕斯塔说道。
“正因为他能够选择的道路比你们多,所以才不会在同一条道路上前行到底。他是那种被能力限制了天赋的人。”帕斯塔断言道。
“也许你说得对吧。”我对帕斯塔说道。不过,仔细想想,索尔似乎真的就像帕斯塔所说的那样,什么都精通,却又什么都没有让人仰视的成就。可是,这种没有短板正是索尔面对敌人的最大优势,因为只要是他的对手,他就必然会有强于对方之处,这就是他的战术突破口。
“感到失落吗?倒是你的存在令我更加感到惊奇呢。”帕斯塔对我说道。这算是抬举我吗?可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说这种话的人多了,我都听得没有感觉了。”我笑着对帕斯塔说道。
“哦?我指的不是那些。”帕斯塔凝视着我说道,这种态度突然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你指哪方面?”我不由得问道。毕竟,能让帕斯塔重视的问题,就值得所有人重视。
“你被切割了。”帕斯塔看着我说道。
“切割?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这是完全真正没有听懂。
“你与其他人不同,我感受不到你在这个世界的本源存在。可是你本该是属于这里的,因此我就不知道是谁把你从这里切割了出去,成为了完全独立的存在。”帕斯塔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很凝重,让人颇有压力感。
“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我对他说道。
“估计也不会有人再对你这样说的。”帕斯塔说道。
“这是因为你说过要成为神之类的话吗?”我想起了帕斯塔曾经说过的那些妄语。尽管他所展现的力量过于强大,但是那些对我来说,还是判断为妄语更加合适,否则,我会接受不了。
“是啊,越是接近目标,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越强。所有人都在这个世界有着明确的位置,就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唯独你的角色,在这块棋盘上不见了,而且也没有谁来填补你的空白。”帕斯塔认真的对我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不由得问道。
“简单的说,就是你的命运已经不再受神掌握了,或许,只是限于这个大陆的神。而要说得深层一些的话,我无法理解你的存在。既不是竞争者,也不是破坏者,什么都不是,这种无法理解的存在才是最令我在意的。我只能说,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很厉害。”帕斯塔看着远方对我说道。
“我好想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吧。”我对他说道。
“我说的是把你从这里切割出去的人。”帕斯塔说道。呵呵,是我关心则乱没有听出话外之音吗?看来我也只是对于那些并不在意的东西保持冷静而已。
“有什么弊端吗?”我还是关心自己的利益所在。
“如果说有,那么就是这个世界会在无意识中不断的排挤你,直到把你抹除。但是这种方式不会是主动而为,因为没有神族会做这种无法预料结果的蠢事。但是,处于本能的排斥是不可避免的。”帕斯塔对我说道。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小心一些的。”我对帕斯塔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也没有什么值得小心的,我之所以告诉你,就仅仅是为了让你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来接受自己的未来而已。没有人能改变什么,我们都是按照既定的流程完成自己的职责而已。”帕斯塔这样对我说道。不过,能够在内心驱逐恐慌,实际上也是一件非常有价值的事情。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感谢帕斯塔的,或许,这就是友情也说不定。
“说得也是,那么我就离开了,等你婚礼那天,我会出现在洛夫迪克的。”我对帕斯塔保证道。
“该来的人都会来的,期待与你再次相见。”说完,帕斯塔驭风离开了金门要塞,朝着索多玛的方向飞去了。
我也随着亲卫团,加入了离开金门要塞的队伍。至于帕特里克和雷诺,我也只能派遣传令兵去通知他们关于我们的行程,只要他们不太愚蠢,就会做出与我们相同的正确选择。
整支军队希望满满的向着安格拉的方向进发,只有我们这些指挥官们低头不语闷闷不乐。毕竟,战争结束,士兵们不用牺牲,这是值得所有士兵祈祷感恩的事情。但是,剑士的辉煌历史被斩断了,我们今后要何去何从呢?帕斯塔的剑看似斩落了密西西比王军的荣耀,但是,实际上这柄剑却斩在了战场上每一个人的心中,不论敌我。
“不要愁眉苦脸的,会给士兵降低士气的。”我对麦卡锡说道。虽然我明白其中的原因。
“呵呵,我们赢了吗?”麦卡锡苦笑着对我说道。
“与其为落下的帷幕缅怀,不如想想今后的出路。”我对麦卡锡说道。无论如何,现实无法逃避。
“胜算何在?”麦卡锡看着我问道。
“魔力这种东西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如果真要面对那种无尽魔力的对手,或许你再捐弃理想也来得及。”我笑着对麦卡锡说道。无尽的魔力,这种对手怎么可能存在?因此,就算是再强大的魔导师,也是有应对之法的,这是在过去无数的圣魔大战中早已印证的事实。
“那种规模的战争,想必我们也无从预备吧。”麦卡锡苦笑着说道。
“只凭我们现有的手牌,是无论如何无法应对这种程度的魔导师的。”博纳在一边插嘴道。
“这种事情还需要考虑吗?”霍耶尔补充道。
“我说,你们没人去统御大部队吗?”我看着从后面赶上来的这两个人说道。
“已经进了安格拉境内,况且,刚才那场大战的消息已经传递出去了吧,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博纳对我说道。
到底是卸下了心中的防备?还是捐弃了希望?一时之间我还无法判断,但是,对于帕斯塔在所有人心中留下的阴影,却绝对不仅仅只有我们这些人而已,这一点,是在我心中无比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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