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阿鸢小声叫唤着。
宋姒言走到门边，快速地低声说：“你躲起来，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一切交给我！”
“不行，我”
“闭嘴！这是命令，不是商量！你要是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不要你了！”
宋姒言站在门边，脑海快速地运转着。
匆忙之下，她能想到的只有
“咦，这里怎么有个姑娘？”
宋姒言抹了把土涂在脸上，还把头发抓得零散，她倒在地上，哭唧唧地看着来人，声泪俱下地说：
“先生，您救救我！我虽然卖身到这督军府做了佣人，可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我实在受不了这府里的生活了，我还不如回到家中那个破旧的草棚里，我宁愿吃不饱穿不暖住不好也不愿给人欺辱了呜呜呜”
走在前面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口处的口袋上别着一只钢笔，宋姒言注意到他的皮鞋擦得锃亮。
这是个极为讲究派头的人。
跟在这男人身后的人同样穿着西装，只是面料和样式明显赶不上前面那位，估摸着是前面那位的跟班。
宋姒言继续抹泪。
男人听到这声音就觉得如沐春风，他柔声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颜。”
“哪个颜？”
“颜色的颜！”
“好名字！小颜姑娘，谁欺负你了？”
“我我不敢说！先生，你能不能带我离开督军府。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就只能一死了之了，呜呜呜”
“你放心，我是程副总统的秘书，我可以保护你。”
程副总统的秘书？
宋姒言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你就是那位北平来的高官吗？”
金秘书点头，“没错。看来小颜已经听说过我了，那你应该知道我能保护你。在这个地方，连周督军都不敢开罪于我。你就放心大胆地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宋姒言心中冷笑，“您来督军府一定有要事，小颜不敢叨扰。您就当今日没有见过小颜，呜呜呜”
这姑娘声音好听，跟江南的吴侬细语一样，让人听了就心痒痒的，难得的是这姑娘还这么识大体。
金秘书的一颗心完全被她勾了起来。
他蹲下身，拍了拍宋姒言的背，叹息道：“程副总统悲悯众生，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我和他一样，希望我华夏的子民全都能过上好日子。小颜，你的事已经不是你的私事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到底是谁敢欺负你？是督军吗？”
宋姒言摇头。
她懊恼极了，她就不该撒这个谎，如今难以自圆。
金秘书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发上。
宋姒言悄无声息地挪动了位置，躲开了金秘书的手，她站了起来，与金秘书隔开了五步距离，低着头说：“是少帅。”
“周冷希？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说他喜欢我，强迫我和他做”宋姒言咬唇，说不下去了。
金秘书已经明白，他痛斥道：“我还以为传闻不实，没想到周冷希真是个这么爱玩女人的人。他这种人怎么能当一方少帅？小颜，你老实告诉我，周冷希到底有过多少女人？”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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