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夕塔想抽手,凌日却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反而抓着他的手贴到了自己英俊的面颊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帛夕塔的心动了一下,她忍不住坐了下来,就着烛火仔细打量起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从前,这张脸的主人叫做凌成,现在换成了凌日。会是巧合么?这一世他们又相遇了,她依旧是他的女人。
帛夕塔正望着凌日脸庞发呆时,凌日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寒冷如冰的望着帛夕塔。
“你怎么在这里?”
“我…”帛夕塔吓了一跳,心想这人翻脸如翻书,“难道不是你翻了我的牌子么?”她问道,情急之下居然没有用敬词。凌日的脸色立即阴沉下去,“好大的胆子!在朕面前居然不用敬词。你知道就这一点,朕便能赏你几十廷杖么?”
帛夕塔微微一怔,心里想到:他还是睡着的时候好。又一想,这人真是没救,醒着要杀人,梦里要杀人,心里阴暗到了极点。
“那又怎样,不过是没叫你一声皇上罢了。”帛夕塔说道,“皇上若是嫌我不顺眼,为何不找顺眼的主。”说完,她就要走。
凌日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女人的胆子不小,居然敢挑战他的权威?
“站住!朕没准你走。”凌日叫住了帛夕塔,“你再往前走一步,朕明日便摘了晏相的脑袋,还要抄家。”
帛夕塔气愤的抿紧嘴唇,他总拿相府中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仿佛自己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凌日见她停了步子,心中便知道自己掐住了帛夕塔的七寸,可以为所欲为。
“皇上究竟想怎样?”帛夕塔说道。
凌日淡淡的勾起唇角,手缓缓的放到鼻翼,“爱妃身上好香,朕的手上都留下了爱妃的香气。”男子露出邪魅的笑容,帛夕塔如同吞下了苍蝇。
“皇上有那么多国色天香的妃子,臣妾不过是蒲柳之姿,皇上还是去找你的大美人吧。”帛夕塔推脱着,凌日翻她的牌子从来不为那件事,而是方便他夜行。可是现在,帛夕塔有些害怕,她亦察觉到今晚的凌日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刚才,睡梦中依然握住她的手不放。
“呵呵,爱妃说的是。后宫佳丽三千,你的确排不上前几名。”凌日直白的说道。帛夕塔丝毫不生气,“是啊,淑妃艳若桃花,凝妃冰清玉洁,有这两个美人相伴,皇上也该知足了。”
凌日的眉毛动了动,从帛夕塔的话语中丝毫察觉不到嫉妒,反倒是有种解脱之感,这样的语气让凌日心里不快。后宫应该为争宠打破头才对,这才符合他的初衷。
“呵呵,爱妃这样讲倒是让朕有些意外。爱妃身上亦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凌日说道,帛夕塔闻言困惑的看着凌日,“爱妃初入宫那晚,朕还记得很清楚…”
帛夕塔的脸刷的一下变红了,又羞又怒的看着凌日。
“皇上你身为九五之尊,居然还作出抢亲的事,难道不知道羞耻么?”帛夕塔说道。
“笑话。”凌日霸气的说道,“朕是皇帝,天下都是朕的,更何况一个女人。爱妃该不是心中还惦念别的男人吧?”如果帛夕塔心中真有别人,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何她不吃醋。
帛夕塔被凌日问的一愣,这问题她从未去想过,现在思考也为时不晚。她想了一会儿,凌日则眯着眼睛没有放过她任何的心理活动。
若是有别的男人…也只可能是那人。她想到。
“没错,我心里有别人。”旋即,承乾宫里传来了她清脆的话音,那是个跟凌日生着同一张脸孔的人。
凌日听过帛夕塔的答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大概还是第一次,有人抗拒他的魅力。
这种复杂的感觉瞬间变成了烦躁与恼怒,这蒲柳之姿的女人居然看不上自己?他是皇帝,他还是大晏最俊美的帝王。
“说,是谁?”凌日反应过来时,自己的手已经扼住了帛夕塔的脖子。帛夕塔只觉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再定睛看时凌日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掐着自己的脖子。
“与你无关!”帛夕塔艰难的说道。
“与朕无关?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凌日不快的说道,他对帛夕塔尚无爱意可言,可他就是不愿听到帛夕塔心中有了别人。帛夕塔的脸已经憋红,凌日冷冷的松开了手,她摔在了地上。
“朕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人,进了皇宫你就是朕的女人,你该知道自己的本分。”凌日说道。凌日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帛夕塔入宫前是许了人家的,是他一道圣旨“抢”入了皇宫。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我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帛夕塔说道。
“那就给朕好好的呆着,其他不相干的人一概不许多想。”凌日霸道的说道。帛夕塔露出冷笑,“皇上多虑了,有这么大一座囚笼,臣妾能跑到哪儿去?”她嘲讽的说道。不是他,眼前的男人虽然与凌成长着相似的脸,但他不是凌成。他只是个冷情暴君。
“囚笼?”凌日的脸开始扭曲,他看着帛夕塔,眼睛里放射出阴寒的光,“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囚笼。”
“你以为朕很喜欢你么?”凌日阴鸠的看着帛夕塔,“你错了。朕讨厌你讨厌的要死,朕同样讨厌你那个爹爹。”
帛夕塔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墙根,她从凌日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朕娶你不过是为了羞辱晏丞相,对你的没有半点儿兴趣。”凌日说道。
“那么,恭喜皇上,您成功了,相府因为我颜面扫地。家父也陷入了无比的羞愤。皇上您让一个三朝,一心为国的忠臣遭逢如此境遇,真是千古难得的明君、圣君!”帛夕塔答道,眼底却是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退缩。她虽同晏御庭接触甚少,但她拥有晏若夕的记忆。
凌日微微一愣,旋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笑,“晏若夕,你说得好。”
“你骂朕是昏君,朕丝毫不生气。”凌日冷笑着说道。他年幼时,先帝派给他的少傅曾教导他如何做明君圣主,那时的凌日将老师的教导谨记在心。可现在他所作所为均与当初背道而驰。
“朕就是要大晏上下不宁。”凌日说道。
帛夕塔瞪大了眼睛,她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不是凌日疯了,就是她疯了,帛夕塔想到。
“晏若夕,朕与你讲这些做什么…”凌日顿了片刻,说道:“你只要记住一点,朕恨你们,朕恨所有姓晏的。”
“只要朕在一天,你们相府休想安宁!”
凌日一时失控一掌击在了承乾宫中的案几上,内力击穿了密实的楠木桌面。帛夕塔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凌日。她怎么忘了,凌日身怀武功,若是激怒了他一掌把她拍死,岂不是不值得。
“臣妾说的不过是事实。”帛夕塔说道。
凌日步步紧逼,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如初秋夜晚的寒星,凛冽之极。帛夕塔害怕极了。
凌日捏着她的下巴,说道:“朕说的也是事实。晏若夕,你父亲欠朕的,就由你来偿还。”他的话音刚落,帛夕塔便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牢牢的困在了原地,低下头看去方才明白拿是凌日的胳膊,已经死死的箍住了她的腰。
“放开我!放开我!”帛夕塔抵死挣扎,然而凌日却把她打横抱在了怀里。帛夕塔急的脸通红,她早该知道凌日是个定时炸弹,为何还有刺激他?可惜现在后悔为时晚矣,凌日将帛夕塔粗暴的压在龙榻上,冰凉的手指已经欺上了她的胸口,她的大脑瞬间涌入了千万只苍蝇。
“不要…”帛夕塔凄厉的喊道,然而回答她的只有那清脆的裂帛,“赤拉”一声,长庆城夜晚冰冷的空气钻入了她的衣衫,细嫩的皮肤因为恐惧跳起了无数细小的疙瘩。帛夕塔止不住的哭,而凌日的心情也很糟糕,这样欺侮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意思?这只是一场毫无
帛夕塔疼痛难当,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双眼睛紧紧的闭在了一起。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以至于咬出了血丝。只有两行不断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淌,她的眼泪砸在他手上,让宿醉未醒的凌日有了些许的迟疑。
“妈妈,不要丢下我啊…”帛夕塔轻声呓语着。
这清风一样的声音飘入了凌日的耳朵里,让他忽然停下了动作。
“不要只带走姐姐啊…不要把我们姐妹分开…”帛夕塔继续梦呓着,凌日的眉头微微拧紧。晏御庭有六房妻妾,只有两女一子。晏若夕的确有个姐姐,但那个姐姐与她却是水火不容。这些情况凌日早已了若指掌。可现在看,晏氏姐妹的关系并不是那样差…
“妈妈,不要走好不好…”帛夕塔继续说着梦话,两只眼睛紧紧的闭在一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这样痛苦的日子,倒不如死了算了。她想要咬舌自尽,凌日见状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晏若夕,你要是敢自尽,朕就灭你九族。”凌日恶狠狠的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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