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回到早上,我们当场夸了药农后,就和竺猎户他们一起去了客堂,吃起了早餐。
我们都没有“食不语”的传统,所以都是边吃边慢慢聊着。竺猎户讲述了下这几天里他的遭遇,说他是在一个山头遇上了一只猛兽,幸好他带去的狗冲了上去,挺身护主,他才逃了出来。而另外几个猎户当时在另外的山头上,所以应该没有遇上猛兽,估计下午他们就会返回。他虽然讲得非常轻描淡写,但他的家人听得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我们四人知道他的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因为竺猎户悄悄同我说了一句,说希望能和我们四人私下谈谈。我看了看崇小虎他们仨人后,就作主同意了,也乘机替大壮说了做背包和被褥的事儿,自然也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儿。
饭后,我们也没急着去“老鹰岩”收取绳索,而是扶着竺猎户来到了他的房间,准备听他讲述真实地东西。
“…我们打猎靠的是设套下伏,不是引弓射箭,所以我们四人到了嵩高山后,就分开前往各个山头。我选了一处叫做“牛断草湾”的山头,那里也是野兽闹得最凶的地方,本来住在那里的人早就不知去向了今天一早,我就想去那查看一下,看有没有中伏的猎物。因为猎物身上的皮毛才是我们最想要的,所以必须乘中伏的猎物在还未被其它野兽啃食破坏之前,就把猎物取回”
“牛断草湾山崖下的一处溪涧旁边,我在那设有一个铁夹子。我到了那儿一看,铁夹子虽然合拢了,但上面并没有夹到猎物,却有点点血水和动物的毛发粘洒在上面。而这血迹沿着溪涧洒了一路,方向是通往上方的山崖处。这说明是有猎物从上面跑到那儿喝水,然后被铁夹子夹到过,只是不知怎么被它逃脱了。”
“当时,我就起了好奇心,决定顺着那血迹前去看看血迹消失在山崖下一堆乱石块下面,那里有个斗大的洞口。我看了看洞口后,非常失望,因为这种洞穴一般是臭狗獾掘出的窠穴。臭狗獾的皮毛上有一股子臊臭味,无论怎么硝制都去不了这股子味儿,所以皮毛并不能用来换财物,但它的油却能作为一种烫伤药来使用”
原来,做猎户的人和做生意的人一样,也要图个开门大吉。竺猎户决定搬开一些石块,扩大下那个洞口,好让他带去的那只猎狗能进入洞,去把猎物拖出来。
竺猎户动手抽取起那个洞口旁边的石块来,在他抽取掉三块石块后,他又动手抽取起第四块来。结果,第四块石块刚拉出一半,那堆石块就“咕噜噜”地一下子都散了架,滚落了下来。
他幸好避得快,没被滚落的石头砸到,但他带着的那只狗却被一个小石子砸了一下,惨叫着逃得远远的了。
那堆石块散了架后,露出了一个被枯木枯枝遮挡着的有近一人高的岩洞,隐约有种腐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竺猎户看着这个明显被人工遮盖过的洞穴,顿时兴奋了起来。因为他作为一名走寨窜山的猎人,曾听到过一个传说,说原本主宰中岳府的闻家人,在某个秘密的地方藏有巨额的金银财物。听说闻家之所以被黄家灭族,也是因为黄家盯上了闻家的巨额财富。而在风言风语中,黄家也并没有找到那个宝藏。
竺猎户原本并不相信这种传言,但自从他开始打猎的这十数年间,曾多次亲眼目睹到有陌生的人在嵩高山周围的山头转悠着。而原本闻家的驻地之一、一个叫“金银坞”的地方,在古代还真是一个盛产金银的地方。
“金银坞”距离这个“牛断草湾”并不远,只隔了一个叫“叠书岩”的山头。所以,竺猎户觉得,闻家人还真有可能会把金银之财物藏到了这个叫“牛断草湾”的地方来。
竺猎户那时已被幻想中的财富蒙蔽住了心智,他忘了去和另外三个猎户商量一下,也忘了呼唤一声被石头砸中后躲得远远地的那只狗,他在拔开那些遮挡洞口的枯木枯枝后就钻了进去。因为他觉得,洞穴里面最多会有三五只臭狗獾而已,凭他手中的钢叉和火把完全可以应付过来。
洞穴里虽然充斥着难闻地气味,但竺猎户在点燃了手中的火把后,却不太能感觉得到那些臭味。因为,他举着的火把可是个好东西,它是把晒干后的艾青叶塞入中空的松明树干,然后灌入少许动物油脂而制成的,既有驱蛇虫清气息的功效,也特耐燃,是他们几个猎户的必备品之一。
竺猎户走在洞内,越往里走,洞穴也越来越宽,但那股子腐烂味儿也越来越重了,已经开始挡不住地往鼻子里钻。
竺猎户在开始犹豫要不要再向里面走的时候,看到了几个插在岩壁上的火把,每隔几步就有一个,上面还有燃烧过的痕迹。
他心中一喜,顿时把那点犹豫放到了脑后,因为财帛可以搅乱人心,他更加觉得此处就是闻家的藏宝洞,不然怎么会有火把插在岩洞内呢?
他一路走着,一路点燃了那些插在岩壁上的火把,在点燃一个急拐弯处的火把后,眼前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差点使他恐惧地当场尿了裤子。
眼前出现的不是幻想中的金银财物,而是一堆一堆码放得高高地死人尸骨。大部分尸骨堆早已腐烂了,变成了森森地白骨堆,不时有各种尸虫在里面爬进爬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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