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桩桩一件件地细数他的罪行,还,“我都是躲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就你骂完人还能风雨不动的继续看书,不受任何侵扰!”
趁她还没来得及继续翻旧账,帝居赶紧把人搂在怀中轻哄,诚心诚意的道歉。
一阵亲哄,楚辞心里舒服了,嘴上却不允许他好过。
有人宠,什么无厘头的要求都可以被满足。
比如
“从明开始,你要陪我走遍仙府每一个欺负过我的地方!”
“……好。”
“从明开始,你要每对我一句:我错了!”
他笑,亲了下她的脸颊,嗓音低沉:“老婆,我错了。”
“……”
脸上热乎乎滚烫烫的,死犟着嘴,“把前面两个字去掉!还有,我的是从明开始!”
帝居挑眉,跟她谈起了条件:“不让加就不。”
从没见过这么谈条件的道歉。
发觉节奏被他带跑了,立马又拽回到自己手上:“帝筳簿。”
“嗯?”
男人俯下身,细长的眼睫正翕合,俊美无俦,瞳孔里倒映着她认真凝视她的模样。时而温文儒雅,时而又冷冽沉寒。可不论是哪一种,她都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她的男人,长得真帅。
嗯,她确定自己是先看上他的皮相的。
暌违多年的海浪翻涌过来,带着大浪淘尽的气势磅礴。突然闪过一道白影,她蓦然一怔。
“又在砸磨着什么坏主意?”
暖阳加海风的清冽,怕她会受寒,掌心一挥,回到仙府宅院的房间。
楚辞抿了抿唇,敛起僵硬的弧度,堆起的笑容髣髴能融化硕大无比的寒冰:“突然想吃翡翠囡团子。”
帝居无奈摇头:“好,给你做。”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楚辞再次回到翻腾汹涌的海岸线。水花浸过脚踝,她护着肚子事无巨细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度。
有些饶命,在重要的人心中,金贵得连无数座金山银山都抵不上。
“寿老头,我知道就在这里!你给我出来!”
奔腾的浪打过来,回应她的是无穷无尽的猎风。
捏诀变出一瓶琼浆玉露,在风中招展:“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将它赏给灵鸠湖。”
塞子被拧出来,浓醇香郁的琼浆玉露随同葫芦口的倾倒而哗啦啦流出来。一滴落下,紧接着两滴、三滴……连点成线,如水柱一般。
一朵浪花突然腾起,把倾倒下来的琼浆玉露尽数吞进腹郑
楚辞手被浪花一撞,葫芦落在浪花的怀中,逶迤的长线随同卷动的水浪在空中飘动:“丫头片子,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居然把酒藏起来!”
浪花逐渐浮出一道人影,寿桃头鲜明锃亮,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正仰头喝酒,那表情真叫一个酣畅淋漓。
楚辞捂住嘴,抑制不住心头的震颤,喜极而泣,泪落如珠散:“寿老头……”
千言万语,居然只有这三个字能表达涌动在心头的重逢喜悦。
“哎哟,你哭什么?我又没死,你应该为我开心,要为我笑。”
见安抚不了她,南极仙翁好一番抓耳挠腮,不就是几千年不见,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难不成跟她怀孕了有关系?还是被筳簿那子给宠的?
正想着曹操呢,曹操就到了。
南极仙翁看到了救星,眼前髣髴迸射着无数的鲜花礼炮,又见他手里端着一湛蓝色的瓷盘,香气扑鼻。
他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砸破脚指头了,喉头不停地吞咽。仔细想想,有多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帝居三步并作两步迈过来,将她抱离冰冷的湖水,指腹替她擦掉眼泪,无奈叹气:“怎么惊喜到了你跟前,都成惊吓了呢?”
“胡……”
楚辞拍掉他的手,鼻尖不停地哽咽,眼睛一直盯着翡翠囡团子,指了指一激动嘴巴,难过的同时却还不忘吃的。
“那个……”
南极仙翁砸吧着嘴,绕着一吃一喂的两人,对着手指,“要不也赏我几个?”
帝某人一个眼神扫过来,后者蜷缩着脖子,举手表示:“实在不行,一、一个也可以……”
多年不见,这子的厨艺定然练就得炉火纯青。堂堂的仙帝,不至于这么气吧?
吃饱喝足,楚辞正襟危坐,终于有力气找人算账:“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寿老头还活着?”
帝居又喂了她一口水,敢作敢当:“对。”
被赏了一碟翡翠囡团子,仙翁咀嚼得满口都是,还意犹未尽舔了舔盘子,水花洒得哪里都是:“别怪筳簿,是我让他暂时先不要告诉你。”
当年,仙帝因为与魔界的大战中惨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南极仙翁头上。实际上,朱雀已经下了死命令,倘若魔界真的大败,魔界将没有任何一个生灵可以活下去。
可是!
六界如同六个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牵一发而动全身,缺一不可!
仙帝不管不顾,一意孤校
南极仙翁察觉朱雀的目的,当机立断,故意找机会将与图泄露出去。在朱雀逼问时,他落落大方承认,还揭穿了他的狼子野心。
暴戾的朱雀还没等他完就控制住了他,用了一个冠冕堂皇又地共弃的理由,拔掉他的仙骨,又使计让他在意外中灰飞烟灭。
计划都很完美,只是身为南极仙翁的徒弟筳簿不相信他会做出如此撼动六界的大事。
他用了瞒过海的计划,成功把气息奄奄的仙翁救了出来,可是……
“可我的躯壳已经被朱雀毁得面目全非。”
仙翁出这句话的时候,满不在乎的语气显然已经放下了,转了两圈,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留下的水印,“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我挺喜欢的。”
楚辞不可置信拽住帝居的衣袖,回忆着:“可我明明记得,当时你已经……”为了救我而引火自焚了。
他了两个名字:“是孟陬和灵均。”
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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