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做思忖,取了水来净了手,便吩咐仆人在前院备茶,自己马上就到。
“夫君不是说这张丑有二心吗?”
盖夫人拿着瓢在他的手上冲洗着,眼中写满了疑惑。
“现在各方扑朔,唉,我也不好说啊!”
盖肫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撺掇郭默是他的野心,笼络张丑也是他的野心。
可他也不是个傻子,心里很清楚,江州这片地,太大了,他根本就吃不下,郭默也不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路子,把这些人全部卖掉,给自己留一个好门路。
这个门路,他这些日子也在寻,他觉得王导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不过去到王导那里的信,石沉大海,没有一点音讯,他有些忧虑。
前院
“居先生,这是?”
张丑这时候还是没有闹明白王慎之要做什么,只是他在南门营口把自己唤了出来。
上次拿了他的好处,这次自然也是没有什么迟疑的,就上了车,却不想被带到了盖肫的府上。
“帮你化解一些误会。”
王慎之很自然的接过仆人递过来的茶具。
这些日子闲着无聊,他也跟着绮烟学了一些烹茶技巧,现在打起茶来,汤色也是越来越匀了。
沁人的茶香被热水激发出来,茶就是有这种功效,即使是炎热的夏季,喝上一杯温热的茶汤,汤水顺着喉咙而下,甘甜微苦中,自然的泛上一阵清凉。
盖肫穿的很整齐,进来的时候,瞟了一眼张丑,便把视线留在了王慎之身上。
这个烹茶的人,明显不是张丑的部署仆从。
“这位是?”
“在下居奇,北地客商。”
王慎之很自然的把烹好的茶,放在盖肫面前,示意他坐下。
“北地客商?先生,现在的江州,可并不适合囤货居奇。”
盖肫看着王慎之的眼神阴恻恻的,不过更多的还是不屑。
客商,还是自称北地的客商,在他看来就如同一只蚂蚁。
随时都可以被自己毫不费力的捏死。
他现在更看重的是张丑,这个突然造访的南门守将。
“居奇此来,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义。”
王慎之说着,拿手蘸了茶汤,在案子上写下来繁体的义(義)字。
“義字,以羊为头,以我为底,意思就是说,要像羊一样对人和善,乐意牺牲。”
盖肫皱着眉头,看着案子上那个字,字尾处凌厉的戈钩,显示着这个人一定修习过书法,并且是此道高手。
书法,在古代一直都是一种贵族艺术,就如同现在的人学习钢琴,马术一样,它不仅需要很长的时间去练习模仿,书写的材料,也是极为昂贵,笔墨纸砚,随随便便都可值千钱。
“你不是商人!”
盖肫的话很肯定,一个普通的商人,即使是做的闻名海内的大商贾,也不可能接触到如此上乘的训练,得到如此上乘的笔法。
王慎之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能一眼就看破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也不会像一个傻子一样,别人一说就立刻认了,那未免太过愚蠢。
“盖大人真是抬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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