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场战役过后,东齐人肯定忌惮,不敢贸然来犯。
但是阿布多死了,驻守月门关的新领袖到底要任命谁就成为了一件让人倍感好奇的事情。
此时依旧是周泰利带人在那里暂守,但是他本身就有任命在身,而南疆王也没有下令调动他,所以大家都在猜测,新任将领应该另有人选。
或许是阿布多之前的副将李都尉,或许是新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边关现在安定了,且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需担心。
书人到这里,话头一转,又到了中原。
中原情况仍然不太好,和塞外的战打了差不多三年,死伤无数,将军都派出去十多个,死一个封一个,封一个派一个,但是都是白费功夫。
现在朝廷国库亏损的厉害,如果再不能尽快结束战役的话,恐怕就要山穷水尽,要向西齐和南疆伸手了。
南疆人对于中原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因为作为最高统治,中原朝廷从来没有对南疆做出过半点贡献,唯一能想起南疆人民时,那就是每年纳税的时候。
包括今年治理定江河,也都是南疆出大头,治理完之后,朝廷没有任何奖赏,反而有官员跳脚,指责南疆王赈灾花销太大,不符合每年纳税标准,应该把丁税与商税的额度都调高,以弥补朝廷打战的空缺。
这提议无疑是个笑话,南疆王没同意,南疆人民鼓手称快。
所以他们几乎是把它当做外国来看待的,甚至有些人暗自抱上列意,认为没有朝廷他们会活得更好。
这时就有人嘲道:“肯定是那皇帝整荒淫无度,看人看走了眼,什么歪瓜裂枣都抓过去当将军了,这样的人带兵能打胜仗吗?把敌缺傻子呢。”
另有人附和道:“就是!你看像阿布多似的,平时看起来威武勇猛,实际上了战场什么也不是,被人打得屁滚尿流不,自己还送了命,真是害人害己。”
一声起声声应,话权被转移到磷下听书的人头上。
在南疆王的带领下,南疆很少打败战,数十年来阿布多是第一次,因此被大家视作耻辱。
在侮辱他的同时,另有人抬高周泰利,周泰利之前一直没有表现,肯定是因为被阿布多打压了,所以阿布多一死,他就显露出真本事来。
梧桐怎么也没想到,话题竟然能转移到这两人身上。
她不想听别人侮辱阿布多,阿布多在她心中是个当之无愧的英雄。
阿布多的战败绝非他一个饶责任,实在是敌我人数悬殊,又是夜袭城,根本无从做准备,哪怕叫战神下凡来也打不赢,他能苦苦支撑那么多已经是奇迹了。
可是刚放下碗站起身,她又换了一种想法。
人死了,就该被污蔑吗?做过的事情就被人遗忘了吗?因为一次失败,所以大家都忘记他之前的胜利,把他当成一个窝囊废?
她不用周泰利比,周泰利是个好将领,就坐在这里的这么多人,有谁能比得上阿布多?有谁上过战场?有谁能从阿布多手底下过三招?
她捧着茶碗在心中准备措辞,要把那些人一一反击回去,要为阿布多争回荣耀。
可就在这时,一个极高的声音叫道:“我看阿布多实力还是有的,不然以前也不能打那么多次胜战啊。”
梧桐心中一喜,以为有了友军,谁知那人话头一转,嘲讽地:“他这次根本就是故意给东齐放水,大家难道忘了吗?他也是半个东齐人啊,肠子有半边都是黑的。指不定他也根本没有死在月门关,而是躲在那里吃香喝辣去了呢!”
这话噌的一下点燃了梧桐心中积蓄已久的怒火,她拍桌站起来,冲那人愤怒的指去:“你不要胡袄!他绝不是那样的人!”
话人坐在她三米开外,是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秃瓢脑袋上绑着圈布条,大冷的仍穿着露胳膊的衣服,看起来像个武夫,不太好惹。梧桐一发飙,吵闹不休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武夫盯着她的手指,缓缓放下茶碗站起身来,压迫感十足地问道:“你在命令我?”
那语气,几乎是在和她找死差不多了。
梧桐把绑着绷带的伤手藏到背后,不想被他们看出自己的弱点,梗着脖子道:“得就是你!阿布多战死是意外,怎能容你们诽谤?人死了难道就不是一个英雄了吗?”
武夫反问道:“一个将军的责任是什么?”
梧桐动了嘴唇,刚要回答,他就自己抢过话头:“是打胜战,是保家卫国。他现在失败了,那么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连自己的职责都没有做好,还想着当英雄,我看当狗熊差不多吧,哈哈。”
人群也跟着他爆发出一阵哄笑。
梧桐的太阳穴绷起青筋,手掌上的伤也因为太过生气又痛了起来。
她强忍着反驳道:“他怎么不合格了?在这次之前,他驻守边关那么多年,保得大家生活平安,也打了无数次的胜战,把东齐击退,这些战果难道还不够证明他的清白吗?”
那武夫讥讽道:“他打胜战靠得可不是实力,东齐人根本就是和他商量好的,跟他打闹,给他些威风,让他好找机会放水吧。”
“边关最大的将领就是他自己,想放水还用得着找机会?你根本就是瞎了眼黑了心!”
梧桐怒不可遏的叫了声,捏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周边人看他们这是要动手打起来,忙抱着各自的茶碗远远退开,也不走,就站在周围看好戏。
书人东西太多,拿了这个忘了那个,把醒木落在桌上了,想去拿又不敢,担心拳头没长眼,落在自己身上,跃跃欲试的站在一旁。
武夫是个不怕事的,尤其看梧桐这样瘦弱,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
梧桐一头撞到他的身上,没能把他撞到,毫不犹豫,抬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武夫的脸被砸的甩到一边去,揉揉脸,惊讶的发现居然有点疼。
他怒目一瞪,扛起梧桐就往地上摔,自己还跳上去左右开弓,一拳接一拳,不是打头就是打胸膛,全往那要害处。
梧桐被他压得毫无反击之力,偶尔奋力挥出几拳,也没能给对方造成重大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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