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手心里当宝贝捧着都来不及呢。”
“你以为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把儿子当成宝啊?再了,就皇……恩,就他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别打人了,就算杀人又有什么奇怪的?肯定以前就揍过,要不然能年纪就把他给送出去?”
卓子咂咂嘴:“西王被送到终南山不是治病去了么?反正我是不信他们真能打起来。”
老四嘿了一声:“他治病你还真以为是治病啊?就西王做起事来那个虎劲儿,哪里像病秧子?他较起真来能把皇宫都拆了。”
卓子压低声音,用手挡住嘴:“其实前两我还听过一个消息,西王根本……”
他话还没有完,突然感觉到身边一暖,有人挨着他坐下来。
“你谁啊?”卓子不悦道。
梧桐笑嘻嘻的把手里的菜放在桌上:“听二位大哥得有意思,想必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物,所以特地过来打个招呼,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老四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看你的长相……不是南疆人?”
梧桐点点头:“没错,我娘是中原的。”
卓子打量了她几眼:“相遇即是缘分,不过这话可不能多,被人听到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梧桐不以为然道:“高皇帝远的,中原的耳朵还能伸到这边来么?大哥您放心,我这人就是口风严,只有往里进的没有往外出的,绝对不瞎跟人讲。”
二人放下心来,继续刚才的话题,来去都是围绕着西王和当今皇帝段延禧。
梧桐听了一段后,对二人有了初步的印象。
西王是个处在叛逆期的中二少年,从被送到终南山养病,和亲爹关系不好,时不时就要闹一场。
而他的亲爹段延禧又是个脾气古怪的,经常会发火。南疆有传闻段延禧其实就是个精神病,这话不知真假。
消息是够多的,但都不是她想要的。
梧桐为老四和卓子倒满茶,低声问:“这个西王……到过咱们南疆么?”
老四摆摆手:“怎么可能?他可是太子,连皇帝自己都不到南疆来,能让他来?”
梧桐眨眨眼睛:“为什么皇帝也不来啊?咱们南疆山好水好,不比中原的风景好看得多?”
老四哈哈大笑:“兄弟你是不是傻?就凭南疆现在的势力,皇帝他喝多了才跑来看风景呢,心有命来没命回去。”
梧桐:“我不懂,咱们王爷和他关系不好么?”
一队巡逻侍卫走过去,老四立马安静如鸡,还冲梧桐使眼色,让她别瞎。
等侍卫走没了影,卓子才捅了梧桐一胳膊,叮嘱她:“这事你不懂没关系,但是可别乱问,上头的关系能是咱平民百姓议论的聊么?总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梧桐没强求,不问就不问吧,她其实也知道南疆与中原关系不好,只是好奇究竟差到了哪一步而已。
她为卓子夹了一筷子菜,:“所以西王肯定不会到南疆境内来是吗?”
卓子笃定道:“那是自然。”
梧桐得到答案,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找借口告辞。
西王不是南星,她失落的同时又觉得庆幸。
失落的是一条线索断了,庆幸的是南星还是她的南星。
太子可不是普通身份,一个银铃都已经让她死去活来了,要是南星是太子,那她可能会见了面掉头就跑。
梧桐感觉自己是能共苦但不能同甘的人,身处险境时,她能够与对方分吃一个馒头,为两人都还活着感到庆幸。当生活没有压力后,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共处了。
心不在焉的在街上渡步,梧桐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城门处,看见城外不远有一座风景秀丽的山。
这种年代其实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风景特别美。哪里都没有受到污染,山和水都是干干净净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自然老去,但是如果死后能够被葬在这样的地方,那也死而无憾了。
梧桐靠着城墙在脑海中勾勒自己未来坟墓的模样,想着想着,突然记起阿布多的那把刀还留在她的房间里。
阿布多是战死的,死前丢了城池,南疆自然不能给他风光大葬,不降职都算不错了。
而他本人没有一个家人,所以死了这么久,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梧桐不禁感觉到羞愧,阿布多生前那样照顾她,她却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急急忙忙跑回王府,梧桐把阿布多的大刀扛出来,去街上买了三样东西:十斗美酒,十只烧鸡,一把铁锹。
出城门时顺便去驿站租了一匹马,骑着马带着这几样东西上山去了。
山很高,从远处看起来就气势非凡,走近了更知险峻。
梧桐把马栓在山底下,找到一条樵夫与采药人上山时所用的路,一边肩膀扛刀,一边肩膀扛锹,吃力的爬山上去。
山上古木丛生,怪石林立,非常难爬,与她从周家村出来时所攀登的那几座有得一拼。
梧桐本来想走到山顶上的,哪知才攀到半山腰,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
她只好在半山腰上找了块略显平坦的空地,用短剑修整一番,拿起铁锹开始挖坑。
埋一把刀显然比埋一个人要省力得多,梧桐不一会儿就挖好了坑,把阿布多的大刀埋进去,盖上土,踩平了,然后将美酒尽数浇灌,几乎湿润了整片土地,空气中满是酒精的清香。
梧桐不胜酒力,闻着都感觉快晕了。半躺在地上,她一边吃烧鸡一边看风景,自言自语地:“好山好水好风光,将军,这片山都是您的,再也没有人管您是南疆人还是东齐人了。”
阿布多已经不会再话,只有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回应了她。
梧桐啃了两只烧鸡,实在是吃不下去,只得把剩下的烧鸡都放在那的土丘上,拍了拍土丘,扛起铁锹原路下山。
山路难走,她耗尽了体力,等抵达山脚时,夜幕已经降临。
四周都是漆黑的,唯有凌云府城内亮着灯,梧桐打算骑马回去,扛着铁锹找了一圈之后悲哀的发现,她的马居然没了!
这可怎么办?山脚离城门还有十多里路呢,她现在已经累得不行了,等一步一步走回去,那岂不是要走到明?
孤孤单单的在山脚下站了许久,梧桐始终想不出办法,只好把铁锹一扔,认命的迈出脚。
来时还是上午,春意暖人,骑在马上很是惬意。现在回去的时候,陪伴她的却只有无尽的寒风。
幸亏烧鸡吃得足够多,肚子还没有饿,不然她真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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