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侍卫则拔刀前来相助,空旷的夜路上乱做一团,只见刀光剑影,不见其人。

梧桐到底是体力比不上别人,利用巧劲支撑了一会儿后,扛不住了,不得不往后退。

刺客见她是个突破口,穷追不舍,一剑接一剑的朝她刺来。

这些人都是有身手,梧桐不敢硬抗,后退几步后从地上抓起一把泥灰朝他脸上撒去。

刺客猝不及防的被蒙了眼,痛得涕泪直流,然而还是不肯放弃,大喝一声持剑刺向她。

梧桐再次躲避,不料不知谁的脚横空伸出来,结结实实的把她绊了一跤,摔了个嘴啃泥。

刺客的剑来到她背后,她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剑风带来的凉意,却听得背后惨叫一声,有人摔倒在地。

她忙回过头,只见段扶风立于她身后,手中拿着带血的剑,侧影好似盖世英雄般霸气。

是他一剑将那刺客毙了命。

梧桐感激不尽的爬起来,正要道谢,眼角余光瞥见夜空中有个冒着寒光的东西朝段扶风身上射去,而段扶风正盯着地上的刺客,浑然不觉。

长期射箭练习让梧桐拥有了敏锐的直觉,她咬了咬牙关,奋不顾身的朝段扶风扑去。

段扶风被她乒在地,躲过那枚暗器,梧桐却用肉身当了盾牌,被暗器射中了左肩。

段扶风爬起来,翻过她一看,发现她居然晕了过去,而肩膀上的伤口中,赫然淌着紫色的血,显然那暗器上是淬了毒。

段扶风拍了拍梧桐的脸,没得到反应,十分罕见的焦急起来,令众侍卫全力反击。

刺客虽然身手不错,可王府侍卫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得到命令后不加保留的攻击,很快将那些刺客打退,还捕获了几个人质。

段扶风顾不上审问人质,抱起梧桐把她放到马背上,领着众人朝王府急行而去。

王府的大夫半夜里被叫起来,派去抢救梧桐。

他拖着还未苏醒的老朽身躯,走进房间一看,原来被叫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桌边已经坐了一圈大夫,好似排队一般,挨个上去查看伤势。

段扶风端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口没喝的茶,茶已凉。

大夫诊断期间,一个侍卫走进来禀报:“王爷,银铃公主求见。”

段扶风皱了皱眉:“她怎会得知?”

侍卫摇摇头。

段扶风冷冷的下令:“别让她进来,把她送回去。”

“是。”

侍卫领命前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为难地:“王爷,公主她宁死不从,在外面闹着要撞墙自尽。”

段扶风的脸变得愈发冷了,本来想随她去,正好看见李得明走进来,就让李得明过去处理。

李得明做事向来简单迅速,而且对谁都不畏惧,不害怕秋后报复。很快就用绳子将银铃捆回了她的别院。

安置好银铃后,李得明再次来到这个房间,看着段扶风身上的血迹心中一沉:“王爷,您受伤了?”

段扶风掀起衣服看了眼:“别饶血。”

李得明:“夜已经深了,您明日还有公务要处理,不如卑职替您守在这里?”

段扶风摇摇头,抚弄了一下茶碗的盖子,始终没喝。

大夫经过商议后得出结果,刺客所用之毒乃中原常用的孔雀胆,因为是涂抹在暗器上,用量不算多,所以还能够救回来。

大夫们开出药方,又选出手脚最为利索的一个,给梧桐取暗器。

梧桐还处在昏迷之中,倒是没有痛觉,但是段扶风看见她的脸白得像纸一样,额头上满是冷汗,仿佛随时都会咽气离去。

她是为了救他才受赡,救他的理由或许不是那么纯粹,可是也不能因此抹去她的功劳。

段扶风在旁边目睹了全部过程,大夫因他在而格外紧张,还要忍住不颤抖,取出暗器缝合好伤口之后,几乎是累得脱了力。

大夫们离去,临走时留下一句叮嘱,要把梧桐的身体清理干净,换上其他衣服,不要让毒血又感染了伤口。

李得明转达了这句叮嘱,段扶风面色一怔,随即挥挥手:“其他人都出来,找两个手脚利索的侍女进去。”

李得明照办,再一次劝他回去休息。

段扶风仍然拒绝,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儿,两名侍女面色古怪的推开门,对段扶风有事要禀报。

段扶风面色平静地让她。

一个侍女看了眼李得明,走上前去,在段扶风耳边极声地:“梧桐大人是个女儿身。”

完她便站回原地,头都不敢抬,等候吩咐。

段扶风轻轻的点了下头,眼帘微抬,冷静的有些诡异。

“此事以后不要对外人,继续给她换衣服。”

“是,王爷。”

侍女们走回房间,关上门。

李得明看着段扶风,没有问他刚才侍女究竟得什么事,只贴心的帮他把凉茶拿出去倒了,换上新鲜的热茶。

段扶风端起茶杯,终于喝下第一口。

梧桐一直昏迷了三才醒,醒来后感觉背上极痛,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一样。

她扭头想要去看看自己的胳膊还在不在,不心牵动伤口,痛得低吟一声,捂着肩膀直冒冷汗。

“梧桐大人,您醒了!”

一个侍女端着托盘欣喜的走过来,相貌陌生。

梧桐茫然的点点头,看着侍女从托盘里拿起一块丝巾,帮她擦干净脸上的冷汗,然后又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作势要喂她喝。

梧桐往后避了避,伸手自己来。

侍女没强求,束手站在一旁。

药实在是苦,梧桐喝得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喝完之后还打了个嗝,吐出来的全是苦味儿。

侍女一点都不觉得尴尬,热情的把空碗接回去,问:“梧桐大人,您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梧桐才灌下去一碗药,倒是不觉得饿,好奇的看着周围奢华精巧的摆设。

被子是丝质的,比皮肤还要光滑,床幔是薄纱的,如烟如雾。

家具上都嵌了螺钿,拼接出各种颜色淡雅而好看的花纹,甚至连侍女盛药用的那只碗,都绘有精细的花纹。

“这是哪里?”她眨了眨眼睛,喃喃地问道。

侍女笑道:“王爷的寝宫呀。您不记得了么?王爷在城外遇袭,您舍身相救中了暗器,暗器上有毒,您昏迷了三才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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