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寺中四年,从未离开过北寸山,他断了尘缘,不再去尘世半步。”

听闻方丈这般说,任平生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明寰寺,他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世颜戏中所述,皆是事实,由崇圣史官编剧,在崇圣南国流传多年。

世颜戏并未有结局,以悲剧收场。

“姬瑶并没有跟聂绝长相厮守,而是一直陪在其夫君身边,聂绝在尘世做圣官,煎熬了两年,终是无法释怀,这才被你父亲举荐到明寰寺静修。”

听到方丈的话,任平生眼神黯淡下来,他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世颜戏没有结局的原因。”

任平生苦笑,一脸茫然。

一道风雪袭来,一缕往事涌入任平生五彩斑斓的眼眸中。

八年前……

“你一个穷书生也敢来我家提亲!”

“赶紧给我滚!”

“管家!把他给我赶出去!”

崇圣南国,牧州,一个小小的县城内。

一座不算特别华丽的宅院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将手中包装十分简朴的礼品扔出屋门,而他,就是姬瑶的兄长,姬敬。

随后从屋中摔出来的,还有一名十八岁的少年,他,脸上稚气未脱,一脸青涩,可如今再去看来,白净的脸上却多了些许悲愤。

他,就是八年前的聂绝,就是如今在明寰寺的空净。

他,一袭破旧的白衣,头顶书生帽,缓缓的站起身来,眼神苦涩的望着屋内。

“哥!你怎么能这么对聂绝!”

“不就是富贵吗?我不要!我只要他!”

“哥!”

“我要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富贵荣华!我要的只是他这个人!”

姬瑶说着,就要从屋里跑出来。

姬敬一把拉住拽住姬瑶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你只要他对你好?”

“他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连个像样的宅院都没有!”

“你哥怎么让你嫁给他?”

“一个穷酸的书生,每日靠着虚无缥缈的中举,来填满自己的虚荣内心!”

“这样的人!就这样的人!”

“谈何给你未来?”

屋外的聂绝垂下眼帘,神情复杂,确实如此,姬敬说的没错,一点都没有错!聂绝给不了姬瑶最起码的生活。

“难道每日馒头萝卜?你让你哥哥我忍心吗?”

“就他拿的这些聘礼?呵呵。”

“你真当你哥哥我不知道是你给的银两让他置办的吗?”

听闻姬敬此言,姬瑶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痛苦。

姬瑶,样貌出众,精致的鹅蛋脸配上淡妆,着实是迷倒了这个县城许多公子少爷,但是她却单单是看上了这个穷酸的书生。

聂绝沉默不语,脸色低沉,他抬起头看了看姬瑶一眼,眼眶通红,内心的委屈让他难以呼吸,他闭上眼睛,强忍着憋屈难受,骤然转身,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姬家宅院。

看着聂绝离去的背影,姬敬也是叹了口气。

“父亲在朝为官,不能刁难书生,这个坏人,就让为兄来做吧。”

姬敬叹了口气,对他来说,他这个妹妹,就是一个孩子,没有长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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