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头上青筋暴露,想自己是善财众好手,虽说不上一流,可也从未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挑衅,如今面对一个小娃娃竟是丑相尽出,当即暴喝欲再出杀招。可还没等自己有所动作,面前双宿竟已消失无踪。
“哼,你不来,我可要来找你了。”
黑衣人忽听身后传出一声稚嫩声音,猛回头只见那小娃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身后。那小娃平举木剑,随后剑尖猛抬,一击拜山式木剑突来直取自己下颚。
黑衣人不敢以肉身验木剑锋利,猛仰头堪堪躲过。胸腹间却是黑衣裂开一条缝,被木剑剑锋划出一道血线。
黑衣人仰头之际一个后空翻想要拉开距离,却又见双秀侧身藏剑横跳而来,待双宿近身时黑衣人顿感一痛,只见双宿双腿一蹬自己左胸随后借力再次跃空。
黑衣人被一脚蹬的踉跄,抬头见双宿空中倒转身体,手中木剑随之旋出数朵剑花随着下落身姿朝自己飘来。此式一中怕要殒命,黑衣人只得边挡边退。
剑匕相交,闷声只响。黑衣人虽逃出生天,身上却是难免数处飘红。
只见双宿一个旋身轻飘飘落地,小手一挥,木剑上鲜血挥落,在瓦顶画出一道血线。
黑衣人喘着粗气,心脏猛烈跳动,看着眼前貌似天真无邪的小娃竟生出两分惧意。见双宿身形再进,也再也不顾其他,黑衣人当即一个后跳,双手同时朝双宿掷出两物。
双宿见两物飞来的角度刁钻,想是暗器,也是一挑一划想要拨开挡下。没料想剑触瞬间,那两物顿时炸开,伴着火光漫出黑烟。
双宿忙举剑在前挡住火器,随后也是一个后跳撤开。被黑烟呛的咳嗽之际举剑再进,却已不见黑衣人踪影,想是逃走了。
“要打就打完了,怎么还耍手段跑了!害得我叉烧包都凉了!你回来赔我!”
王府瓦顶上,双宿气得直跺脚,踩得瓦当乱响。
正在屋内摆放桌凳的家丁一扶头,看向屋顶。
“他娘的,又地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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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西北,不落潭,一名道人坐在岸石上眼皮打架浅浅瞌睡。
只见那道人蛾眉明眸,面神从容,鬓发随风摇,手中虚握一根垂杆。
那道人面前潭中,鱼儿排着队凑在石边摇头晃尾地盯着那道人背后的一杆拂尘。那拂尘明晃晃地一片雪白,映着日光向潭中洒下千万雪辉。
突然一条小鱼脑袋一摆,看向树林深处,随后潜下水咬住垂钩,带的道人手中垂杆晃动不已,道人惊觉眼神迷蒙缓缓醒了过来。见道人醒来,鱼儿又潜上水面晃着脑袋对着那道人不住张口。
“啊,你说来客人了?不是前日那猎人?那今日便先至此,你们明日再来找贫道聊天吧。”
那道人揉揉眼,说罢,便是信手一挥,垂杆扬起拂过头顶树枝,打落几枚野果坠入潭中央。只见潭中鱼儿纷纷凑上来,小张鱼口衔住浮在水面的野果,随后尾巴扬起几朵水花便隐没在潭中,不知去了哪里。
不刻,声声簌响,一袭白衣飘然掠影自林中飞来,随后只听轻悄悄一声脚步声,来人落地。道人闻声回首,见来人一身素衣却难掩雍容气派,双目炯神端是别样雅致,满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姿挺拔,背负一把长剑,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心生赞叹——好个天命风流儒剑客。
只见那儒剑客双指一抚背后剑柄,霎时虹光一闪,飞剑出鞘。那儒剑客随后袖袍一挥,五指一伸将飞剑握在手中,一臂倒转将剑倒拿贴在臂袍上,另一只手平伸胸前,冲着那道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道人见状也无多言,悠悠起身,随后右手一扬自腰间抽出拂尘搭在左臂上,面带笑容间微微欠身还了一礼。
“请。”
儒剑客持剑缓步往前,却是身影迅近,好似一步踏千山,尽显轻功之能。只见儒剑客不露声色,手中长剑却是绽出三寸银芒,竟是内力凝聚外放使然。
那儒剑客慢悠悠走过不落潭时,潭水瞬时激荡涌出在空中游向剑尖,从远看好似那儒剑客剑尖挂着一缕星河,令人沛然神往。
远处茂林深处,一名红白锦衫中年汉子低身笑骂:“这小子,武艺竟已出神至此。”
不落潭边,儒剑客自是听不到。只见他瞬身瞬影,剑芒轻挂潭水眼看就要近身,那道人也毫不慌张,拂尘一洒扬起不落潭千重浪,好似拂尘化瓢,潭水随着拂尘丝尾在空中化龙飘摇。
十步,七步,儒剑客扬手举剑,口中轻吐道:“星汉阑珊连山亦,无动瑶光彻夜明。北斗·瑶光斜。”
只见那儒剑客随手只是一式寻常击剑,却是剑芒携星河,九曲泻天威,磅礴内力随剑势倾泻而出!
剑势来,道人见此也是收起笑容,拂尘又是一挥,潭水化水龙,在空中画了个太极。九曲星河剑势击中太极崩出一道冲击却是内劲依然未散,那道人退了几步。
那道人见儒剑客剑招脱手依然剑意锐人,随后眉头一皱再扬拂尘,只见太极再次化龙裹挟儒剑客剑势,流光回转冲入潭中。
水龙入潭,一声长啸,只见一直宁静如渊的不落潭水猛然逆天而上,竟现一道冲天逆流瀑布,奇异万千。
儒剑客见此和道人皆是一笑,双双收兵。潭水又是顿落,水珠却是不沾二人分毫。
只听那儒剑客一个拱手施了一礼道:“老朽剑屏楼白一子,今日冒昧来访,还望忘机真人海涵。”
那道人忘机也是微微欠身还了一礼,面带笑容;“原来是剑宿白先生,贫道听得先生剑踪掠影,如今一见,果然风采过人。”
“真人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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