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酒杯搁桌上,熏熏然,撑着下巴笑道:“四国之中,晋最强,齐最弱,齐晋相邻,可联周灭齐,两国分齐地治之,齐地肥沃,可作粮仓用,储粮草,秘练精兵,三五年后,联周,发兵西梁,西梁本是游牧民族,入主中原不过二十余年,贵族为外族,庶民多中原遗民,民心不稳,乱其民心,以武伐之,东周……”我揉了揉额头,“东周皇族,先周王室庶支之后,四国之中,得位最正……”

我只觉得喉咙干燥,有些说不下去,咕噜噜拿起坛子灌了半坛子酒,师叔一个成了两个,我扶着酒坛,忽想起了什么,指着他道:“你……不会与悦然说?”

“当然不会。”

“可会献此策?”

“这是你的,不是我的,不会。”

我放心地闭上眼睛,咧嘴笑道:“此策,大势可为,情,不可以……”

眼前渐渐有些模糊,我扶着下巴想,这酒,香是香,就是,忒烈了些。

公叔目光复杂地看着趴在桌上的阿元,起身,向来人行礼,“陛下。”

“公叔先生免礼。”

公叔也不知道凌悦然来了多久了,只是阿元喝醉了,说的正开心的时候,他转着酒杯,不经意间暼到了不远处的晋皇,他心里一惊,正想行礼,借此打断阿元的话,凌悦然抬起手,一根食指竖在唇边,他便只能不做声了。

凌悦然走进了,看了眼喝趴了的某人,“朕来接她回宫。”

公叔丹咽了咽口水,“陛下……方才……”

“方才的话是朕亲耳听到的,与公叔先生无关,也不算先生献的策。”

公叔丹不知该说什么好,凌悦然将阿元手中的酒杯取出,放在一旁,躬身抱起她。

桃花瓣悠悠扬扬地落在酒杯中,惊起一圈圈的涟漪。

势可为,情不可为。

阿元,你指的,又是哪份情呢?

脸上传来温热的感觉,我勉强将眼睛半睁开,拉住附在我脸上的手,痴痴一笑,“悦……悦然……?“

我舌头直打结,将手拉到我胸口处,“花……”

“我给你带了……”

凌悦然将毛巾往一旁的脸盆里一搁,在阿元的胸口处摸了摸,好像真有什么东西,便将她的衣服解开,入眼是一支桃花。

“喜……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

阿元原本迷蒙的目光有些发亮,凌悦然目光软了软,“你先睡吧。”

“亲……亲……”

凌悦然落了一吻在她唇上,阿元嘟了嘟嘴,心满意足地落下眼皮,直接睡了过去。

凌悦然的目光无奈又宠溺,盖好被子,将桃花插到瓶口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阿元说是最好的,那便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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