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用过后,苏青戈直接去了新学校,学校距离山庄很近,出了山庄大门,顺着主干道向新园区方向走大约一刻多钟就到了,这一片规划的都是学区,所以即便现在就这一所学校要开课,前后左右也没有闲杂建筑和人家,和主路隔着一大块绿化带,学校被高大的土坯墙围着,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苏青戈设计这所学校时,受原世界影响(那里的学校一到上下学的时间,整段马路都被来接送孩子的车辆过多而堵路),所以这所学校从主干道拐下来,从入口进入校门前开阔的停车场。
停车场全部用水泥铺平,还专门用白灰和树胶调了白色染料,在广场的水泥地上画了停车位,以及清晰明白的标识出“入口”和“出口”的文字和图标,认识字的看字,不认识字的就看图标,入口和出口分在左右两个方向,中间用绿化带隔开,这就使马车只能从入口和出口进出,到达学校的马车均要停在停车场的专用停车位上,并不能将马车驶入学校。
苏青戈今天出来就带了两个侍僮重楼和川穹,另外两名侍僮剪秋和荆芥今日留在家里备课,他们还要担任新学校文化课的代课,这四名侍僮是最近给他院里新配的,年龄均在十二三四岁,是从至学堂里成绩最好的一批挑选出来,这也算是对学习好的孩子的鼓励。
马车还是老安赶,他把马车停在学校门口,待苏青戈三个下了马车后,就把马车赶去停车场,停车场已经挺着十来辆马车,看款式有三辆还是老式马车,另外几辆则是新式马车,这新式马车中有三辆是属于山庄给各个部门标配的公用出行车辆,另外几辆都是各地贵人在姑臧新购置的。
停车场虽然停了十来辆马车,但地面很干净,不见马粪,如今各家的马身下都挂了一个麻布袋,马儿在大街上行走拉的马粪就直接被马肚子下吊着的麻布袋接住,并不会落在地上,城里各处和城外的进城入口都有专职打扫卫生的阿伯发放这种做工不算多精细的麻布袋,看见哪家的马没有佩戴这种麻布袋,便上去拦住马车免费给发一个,还要盯着人家马夫把那麻布袋装在马肚子下面才放行,这般管理下来,外面的马路上也嫌少看见马粪。
停车场一角有专门堆放马粪的竹筐,如果哪家的马粪袋满了可以将马粪直接倒进去,会有人定时更换粪框,这些马粪是上好的肥料,学校外面也种了专门供应学校食堂的菜地,管理菜地的农人自是对这些马粪极为欢迎,隔上一个时辰就要过去更换一个新框,新框还是用水清洗干净在晾干的,一点异味都没有。
显然在这里停车的马夫对此事已然很熟悉,老安将马车赶在最接近校门口的空车位上时,旁边一辆外地贵人的马车夫坐在车辕上跟老安搭话:“安老叔,来了啊,我给您把马粪袋倒了呗,那儿刚换了一个新框呢。”
这马车夫叫阿良,三十多岁的老秦人,操一口地道的秦地方言,秦地方言和西北这边的方言很接近,老安也能听懂,这阿良是秦国西乞家的下人,因着各自的主子来往勤快,和老安见过几次面也就熟悉了,老安摆摆手,笑道:“俺刚从山庄换了新的才出来,这会儿倒是不需倒,你家主子来学校办事么?”
“嗯哪,俺家主子带了几位小主子去学校看看,昨儿听他们几个主子商量着想把小主子都送来上学呢,省的他们在外面疯玩,主子们做事还得给他们操份心,送里面倒是省心不少。”阿良把手操进袖筒里,靠着马车老神在在的说道。
“那感情好,不过听说外籍的学子还要多交一份赞助费,你家主子也舍得。”阿良隔壁停着的是文具厂的公车,今日管事过来跟学校交接文具来了,车夫是前些日从镇上招的五十多岁的老叟,他上个月才从外地逃荒过来,找到这份车夫的工作算是林二特地照顾他们家的,眼下也才刚吃了几天饱饭,对于交学费这事是颇为心疼的,更不要说还要赞助费了。
阿良“嗤~”了一声,颇为不太见外的说道:“要我说,你们这束俢还真是低的没边,连我都看不下眼,一人一学年才100斤麦,还管四季衣服、每日三餐、文具课本,外籍学子的赞助费也不就是再加200斤麦吗,你们想想,能远赴这西北之地进学的会是一般人家,既然不是一般人家,可会在乎那几百斤麦。这要是被中原那些私学的学子们知道,怕是挤破脑袋都要来此进学,若不是你们这里路途实在太过遥远,连我都想把家中小子送过来呢。”
“此话怎讲?难不成中原进学的束俢比这还高?”问话的是个世代居住在西北的游牧部落的男人,他也被招进另外一个工厂做车夫,听了阿良的感概禁不住问道,这时他们车边凑过来好几位闲着没事的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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