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戈还有心情调侃自己,可见,并没把这场绑架当回事,他心里已经有了八成成算,如果阿歸是主使,以他对阿歸的了解,只要能见着他的面,他便有很大把握拿下这小子,不过,这背后的主使者十成十不是阿歸,他正愁进不去铁矿呢,瞌睡遇上了枕头,赶的正好。

夜里风凉,他们这处宿营地应该是个山洞,他琢磨完事情后,开始调息运转大周天,实际上他的头一直像针扎一样疼,眼睛也非常不舒服,迷药的副作用很大,他想通过运转内息把身体里的毒素排出体外,直到第二天早上再次起营时,头疼才减缓一些,但是眼睛的不适感没有减轻多少。

依旧还是昨天那个人带他,今天是在清醒状态下被抱上马的,所以过程感觉很是无语:是用一块麻布宽带从他的腰背绕过去绑在前面人背上,得亏他身量一直没怎么长开,还是一副单薄的少年身架子,带着他也不觉着很重,身上又裹上昨晚盖着的棉袍,这应该是一件棉大氅,头上扣了帽兜,这人把他的双手塞进后背的夹缝里,怕他冻着了,倒是细心周到,苏青戈暗自撇嘴,并不领他这份情——绑都绑了,现在施什么好心。

他依旧还是假装昏迷未醒,任那人自己折腾,临出发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近前说道:“老主的药着实厉害!这都一天一宿还没清醒呢。”

背他的男人咳嗽了几声,也未接话,看来这人和这伙人关系可不大融洽呀,苏青戈昨晚上就感觉到了,这伙人是分着帮的,至少背他的男人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另外三个时不时要说上几句,而他一晚上大概都蒙头不语,谁也未理睬。

说话的男人见自己被冷落,不屑地“切”了一声:“上杆子拿自己的棉氅讨好旧主,你倒是落得个受凉,旧主又看不见你这番好心,这不白瞎嘛。”

“赞银,走了。”

叫做赞银的男人呵呵笑了一声:“受累了,那我先走一步。”说完打马跟上前面的伙伴并行。

“你跟那根木头墨迹甚,怎日像欠了他钱似的没个好脸。”

“你们几个也别总跟他黑着脸,毕竟他们可是阿歸的亲信,老主这些年就剩这一个还活着,里面的内情咱揣度不来,别看现在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以后万一和好呢?老主那人变脸变得快,咱还是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没什么不好的。”

“你这脑子就是活络,不过我观阿歸那小子可不是轻易能降服的。”

“再硬气,那也是他阿父,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会儿便不说了,苏青戈现在的听力异常敏锐,前面两个自以为说的小声的很,却字字都落进他耳里,他心里一片冰凉,抽丝剥茧,解开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听这两人话里的意思,现在控制铁矿的人是阿歸的父亲,阿歸的境况似乎也不大好,以阿歸的性子怎么会受制于人,正因他的性子不甘居于人下,苏青戈才没招募他,而是以合作者的形式,让他主持铁矿的经营,这样的性子被人控制,不外乎两种手段:要么被抓住了软肋要挟他,要么给他用了限制自由的药。

既然老东西能将苏青戈不声不响迷倒,应该是个用药高手,苏青戈偏向于后者。

又走了大约多半天,脚程加快,显然路比之前的好走了,行了半个多时辰,前面传来喝令声,马队略微停了一会儿,有人上前交涉,马队就放行了,再往前走了千把来米,听得铁锁和大门开动的声响,应该是到目的地了。

进了大门,前面的三人便骑马直接进去复命,后边只留他们两个人骑在马上慢慢走,苏青戈听得四下无人,在背他的男人耳边悄声说道:“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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