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心理素质到底过硬,此时被苏青戈点破了身份,只略微愣怔了一下,神情变都未变。苏青戈继续说道:“你不用怕,我不怪你,你是身不由己,阿歸那小子是不是被控制了?他阿父是什么人?”

就见无痕嘴唇未动,却有声音传至苏青戈耳里:“您早就知道了?”

“我哪有恁神,我是路上听他们几个说话才猜到,你别问这些没用的,一会儿想办法让我和阿歸见一面,如果你想救你家主子就听我的,现在除了我没人能救他,先跟我说说那老东西是什么人?擅长什么?有什么弱点?手下有多少人?”

“我也没见过那老东西,都是他的手下出来传话,不知道是什么人,老大我们至今也没见着,不知生死,流云不让我去绑您,是我自己主动请缨,不关他们的事。”无痕跟着他那段时间,感觉是个鲜少动感情的人,这时说话也听不出有任何感情成分,但是苏青戈却能从这几句话里品出那份无奈和愤懑,并且和苏青戈一样称呼阿歸的阿父为“老东西”,可见,无痕对此人是极其讨厌的。

无痕快速说道:“那老东西极少露面,但是据说手段颇是毒辣,他的人手约莫没超过三百人,他手下的人莫敢不从命,大哥得力的亲信全都被关起来了,现在就流云、飞廉和我略微能有活动余地。”

“他绑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猜测,可能那老东西之前就盯上你了,赶巧老大和他还有那层关系,他之前就逼老大写信诓你过来,老大不从,他便拿老大的安慰威胁我们几个,飞廉上次回来时铁矿的控制权就不在老大手里了,老东西和飞廉说,若他把你弄过来就放了老大,飞廉没听那老东西的,去山庄偷了两件稀罕宝贝,想换出老大,可惜那老东西奸诈之极,不答应换老大,他弄了些人把□□仿制出来,原计划是在半路上劫苏家军从乌孙运回的马,但是后来不知怎么没得手,回来以后大大发作了一回,这些我们都是后来才听说的,飞廉早跟我们说过,您是个远谋深虑的良主,既然能制出□□那么厉害的武器,肯定也会制出克制□□的武器,那次他们肯定吃了大亏。”无痕不要钱的狠劲拍苏青戈的马屁,他指望聪慧的旧主子解开这场困局,救出他们的大哥。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四下,这段路是从山体里挖出的通道,通道不宽,两匹马并行,那几个人前面去给他们的主子回命去了,这条通道只在入口和出口放了人把守,所以这时说话也不用特意防备被人偷听,无痕接着说道:“听说他的人也没制出琉璃,所以把飞廉也打了一顿,说他拿回的配方和原料肯定是假的,这次绑你大概跟这几样有关系,可能还想从你身上再多问出些宝贝来,毕竟您是‘渡过仙’的人,外面传你传的神乎其神,你在黑道的悬赏金已经排在巴爷前面了,都这样了你还敢只带着一个没用的侍僮出门,也是够心大的。”

“这是最近一个月的事吧?我那没收到消息,大意了。”苏青戈也挺郁闷的,自从送走巴爷,阿歸这里又断了信,他收到的黑道消息就很少了,没想到他也有登上悬赏榜的一天,还是排在前三名,他要是知道自己悬赏价这么高,肯定会格外小心的,像出城这种事能不去就不去了,又不是非去不可,他大部分活动路线都在城里,城里现在的防守和巡逻已经加强很多,只要在城里,基本上不用担心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打他的主意。

无痕也不安慰他,继续说道:“我这次出去这趟也探听到不少那老东西的信息,他的手下只管称他为‘老主’,除了知道他用毒的手段颇高,武功也不可小窥,纠结的这□□放火什么都干,我们也是沙匪出身,但行事都有章法,就是遇上不对付的人,也是照规矩行事,但是这帮人不大像我们这条道上的人,可见这老家伙并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以前大小肯定是个有过名号的人物,以前从未听老大提起过他父亲,其他的我也没什么可提供的,进去以后您可得伶俐些,别有个闪失,以后我就没脸再见苏家的人了。”

“嗯,我知道了,”苏青戈听了这长一段分析,也没个头绪:“我猜我这条命一时半会儿无碍。”那老东西不然也不会千辛万苦绑他过来,之前能杀的时候早杀了,“你老大小时候是不是在玉门一带呆过?”

“嗯,好像是,不过他不大愿意提起小时候的事,倒是总说当年要不是遇上苏老,他怕是活不下来。”

苏青戈心里大概有了一些猜测,这时前面的通道出口,赞银站那不耐烦的冲里面喊了一嗓子:“哎,磨蹭什么呢,赶紧的,老主等着见人呢。”

无痕只得拍了拍马脖子,马儿灵性地提快了脚程,马蹄“的吧的吧”在空旷的通道里响着,又听到苏青戈快速说道:“你想办法搞到解药,那老东西的迷药副作用挺大,我觉着我眼睛可能瞎了,什么也看不见。”

无痕便是一愣,抓缰绳的手下意识收紧,然后很快放松,闷声道:“嗯,你小心些,我想办法给你搞解药。”

苏青戈便没再说话,他在路上就发现了眼睛异常,即便眼睛蒙着布巾,黑夜和白天也是能分辨到的,然而,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中的区别,刚才他悄悄推开布巾往外看了看,什么也看不见,眼睛前面始终是一片黑暗,加上头一天中毒后针扎般头疼,他想,肯定是毒药伤了视神经,如果及时服下解药,兴许还有恢复的可能,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一切还要见到那位老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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