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栖点点头。
“那就对了，”客妫说，“想不到云一酒这么厉害。”
客妫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尉迟栖：“蔺琼……没告诉你云一酒的身份？”
“没有。”尉迟栖说。
客妫觉得坏事了。
“刚刚说的……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客妫叹气，“可能蔺琼自有打算。”
尉迟栖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来。
客妫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窗外。
“该死。”客妫低骂一声，“有人误闯不朽池了，我去一下。”
“好。”尉迟栖点点头。
客妫立刻消失不见了。
尉迟栖有些累，就随意地趴在桌上。
突然他看到了一面镜子。
很大，很亮，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他起身，站到那面镜子前。
好像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尉迟栖想。
他不自主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的触碰到了冰凉的镜面。
淡蓝色的光从他的指尖蔓延开来，最终布满整个镜面。
尉迟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淡蓝色的光很快消失。尉迟栖再次看向镜子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自己。
只不过……身上的衣服不一样。
这套衣服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跖兰好像有穿过。
“这是最早的制服，”当时跖兰和他说，“后来圣子又改了几次，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最早的制服，还是圣殿的。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看了看尉迟栖，然后转头不知道对着什么人说了什么。
“镜子什么用？”尉迟栖艰难地读出唇语。平时出任务很多时候是能不出声就不出声的，所以魂塔的每个守护者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唇语。
镜子里的他侧过头，似乎在看着谁。
好像有人说了句什么，尉迟栖见他又重复了一遍：“前世镜？”
说完又回过头，视线再次和尉迟栖对上。
但尉迟栖觉得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镜子里又出现一个人。尉迟栖下意识地向后看，但他身后并没有人。
这个镜子应该是记录了一些东西，尉迟栖想，他刚刚可能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所以才看到了。
他回过神，看到镜子里的他被一个人从身后环抱着。
那人漫不经心地把下巴抵在“他”身上，也抬起头“看向”尉迟栖。
一瞬间，尉迟栖几乎忘记了呼吸。
那个人……是蔺琼吗？
那镜子里的他……又是谁？
“在看什么？”
尉迟栖猛地一回头，看到是客妫，才放下心来。
“前世镜？”客妫饶有兴致地问，“看到了什么？”
“你看不到？”尉迟栖回过头，心情复杂地看着镜子。
“这是你的前世，只有你能看到。”客妫解释到。
“为什么不叫前缘镜？”尉迟栖下意识地问。
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为什么他要问？
客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因为镜子里记下的那个时候的你，看不到现在的你，而你却能看到他。这种缘分只是单方面的，谈不上完整的缘。”
尉迟栖觉得难以理解：“太牵强了。”
“管他呢。”客妫笑着说，“就是一个名字。”
尉迟栖又看着镜子，一言不发。
客妫也不急，静静地坐在一旁。
“这里面的事……都是真的吗？”尉迟栖突然问。
“嗯。”客妫说，“都是前世的事。”
“我的前世……你认识吗？”尉迟栖犹豫了一下，问。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说你很像我一个故人。”客妫笑着说，“我没说实话，你不是像，你就是他。”
尉迟栖一愣。
“那我的前世……也和蔺琼认识？”
客妫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尉迟栖突然发现一个漏洞。
“那个也是蔺琼的前世吗？”镜子里的人都消失了，现在又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客妫又是一阵沉默。
尉迟栖看向她。
客妫叹了一口气：“那就是蔺琼。”
尉迟栖现在有些混乱，好像有一条线指引着他，但他在慌乱间把线纠缠成了一团。
“那……我的前世，叫什么？”尉迟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我不能说了，尉迟，”客妫觉得今天说的确实有些多了，“我不知道蔺琼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害你。”
“我知道。”尉迟栖也不为难她，“他帮了我们很多。”
客妫点点头。随后他们很有默契地移开话题，尉迟栖没有久留，毕竟魂塔现在还是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他不能离开太久。
告别客妫后，尉迟栖又是匆匆忙忙地赶回魂塔。
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想。
不是那种抛开杂念的轻快，而是因为太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老大，你可算回来了。”午卓正准备出去找他，“蔺琼似乎不太好。”
“什么意思？”尉迟栖下意识地问。
“蔺琼的身份你真的清楚吗？”午卓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问尉迟栖了，“他体内，似乎有一种不属于他的力量。”
“什么力量？”
午卓沉默了一下。
“圣殿的力量。”午卓不确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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