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可书似乎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大的尴尬境地,从小便是万众瞩目的富家公子,现在一下子沦落到连药都抓不起的地步,实在是云泥之别。
任谁都难以接受。
“你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开口求人,或者是跪地乞讨,再或者是找寻一些比较好的朋友来接济,可是现在,谁会理我们呢?”
纪小姐似乎看出了一切,躺在地上也不想动弹,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一些泪。
大概自己真的是拖累他了。
谢可舒咬咬牙,“我总会有办法的,这些尊严不要也罢,哪里有你的性命重要?”
说完他便替季小姐掖了掖稻草做的被子,说道:“好好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苏运听到这里,心下疑惑至极,朱瞻基不是说和他是好朋友吗?
为什么谢可书不去找朱瞻基帮忙,朱瞻基也不来给解口书救济,让自己的好朋友流落在外,连口饭都吃不起?
想到这里,她看见谢可舒出去了。
浑身摸了摸,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因为素日就不喜欢戴金穿银,除了这身衣裳,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当掉的东西。
“早知道如此,我就拿些东西过来,也好帮帮这两个人。”
苏运说着就要回去,转眼之间又到了汉王府。在房间中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些比较轻软又值钱的东西,这些都是不知道谁来送礼收下来的,或者说是谁赏赐的,反正她是太子妃,不愁吃,不愁穿,也用不了这些东西,便也不大当回事。
快速打包好了之后,苏韵就赶回到了破庙之中,想要将这些东西交给纪小姐,也好,帮着两个人度过一段艰难的时光。
至于拆散不拆散的,看情况再说,先给她治病要紧。
可是刚刚走到了破庙,他便看见谢可书跪在地上,双腿发颤的情形,无声啜泣之中,还带着些令人难以接受的痛苦。
“这是怎么了?”
苏运冲进破面,看见谢可书满脸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谢可舒已经陷入到无比大的悲痛之中,即使苏运来了,他也未抬头,仿佛这个世界之中,只有他和妻子二人。
苏运看了看地上的纪小姐,就像是当初的蓝越一样,毫无声息,面目冰冷。
明明就是那副白皙的脸庞,但却没有了一丝生气。镇静得让人可怕,因为已经死去了。
苏韵没有说话,也不想再打扰两个人,只是轻轻的将她准备好的财物放在地上,走了回去。
“太子妃,谢谢你。”
谢可舒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苏允,一种极其感激的神情,这大概就是表示苏运是在这些天里唯一给他们帮助的人。
苏运也不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回去了。
但是想想还是放心不下,他生怕谢可书也做出什么傻事来,便隐了形,想要跟着他,暗地里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别的帮助。
果然那些可书轻轻地拢了拢纪小姐的头发,又替她盖好了被子,出去了。
搜韵心下一阵紧张张,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跟到最后才发现他去了一家最好的棺材铺,想要厚葬纪小姐。
谢可书大概是在南京城的名人,先前是富家公子时便无人不知,现在又遭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更是轰动南京城。
他不管旁人如何冷眼或是热闹相看,只是怔怔地,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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