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野寺十兵卫被部下抬出议军堂后,堂内一众人就都沉着脸,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和家人的安危也不顾,那期待着从他嘴里撬出半个字,都等同于白日做梦。果不其然,直至太阳落山,被关在北龙寨一间石室内的小野寺十兵卫依旧没有松口,反而以华洲话大骂着司喻仁。
听到部下如此回报,性情火烈的秦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一张刚猛的面庞上尽显冷冽和凶狞。
“他妈的,这个满嘴灌了屎的狗东西,来到咱们的地界烧杀掳掠,还他娘的说出一堆歪理,好像自己多么义气千秋一般,简直厚颜无耻。大哥,”秦怒胡子一撅,眼睛瞪得豆大。“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就把他的嘴巴给打烂。”
秦怒刚迈出一步,一把被身旁的何骋给拦住,生生将其扯了回来。
“老秦,你冷静点。”拍了拍秦怒的胸口后,何骋又看向坐在议军堂圆桌前的司喻仁。“大哥,那瀛洲狗看这架势也没打算服软,你都把话说得那般狠毒,就算是拿其家人以作威胁,他仍然如此。恐怕,我们也逼问不出个所以然了。”
晚饭将近,司喻仁就坐在临时拼搭在议军堂的圆形餐桌前,边饮着正直冒热气的清茶,边作思考之态。直到他听到秦怒愤愤不平的怒骂后,这才从沉思中抽出思绪。再听何骋这样一问,他不禁淡然一笑。
“我本就不指望这个瀛洲狗会透露什么消息,我拿他家人来做威胁,纯粹就是为了戏耍他。”
“既然知道他不会配合,我们还留他性命作何?”何骋继续问道。
听了何骋这样问,秦怒也跟着上前附和了一句。司喻仁看了看他们,又扫了扫其他人,此刻算上巡视归来王君豪,北龙寨的所有头领,以及那刁蛮公主邵琼都将目光投来。
“我今日与他交谈,只是为了探一下他的口风。他就算再冷血,对于故土和家人的怀念,其实不假。我与他先交心,再论事,触及其心中软肋,常人本应戒心大减,突然话锋一转之时,很容易露出最真实的反应。若然他不知瀛洲人的阴谋,大可胡乱编造一通,反正他也不在乎生死。若然瀛洲人并无阴谋,那他更没必要去刻意隐瞒。如今来看,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司喻仁瞥了何骋一眼,露出高深莫测的一笑。“那便是北边的密林里,的确存在瀛洲人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究竟有什么阴谋,瀛洲人又在密林的哪个方位,我们还是不得而知啊!”薛伟愁眉苦脸,摊着手说道。
“我们知道瀛洲人在密林里有阴谋即可,管他什么阴谋,我们既然知道了,破坏便是。至于如何寻觅他们的位置,”司喻仁手掌摩挲着下巴上浅浅的胡茬,似胸有成竹般地说道。“也不难查。我们每日派遣弟兄沿着密林由外及内,由南及北,小心探查。每查一处,以白绸作为记号。相信用不了多久,瀛洲人在密林内的据点,便会被我们查到。伏虎寨的弟兄对北面的林地熟悉一些,到时候请他们派人手帮忙,必然事半功倍。”
“那发现了他们在何处实施阴谋,我们又当如何?”秦怒摸着脑袋问道。
听罢,司喻仁站起身子,以怒其不争的目光盯着秦怒,随即敲了敲他的脑门。
“你这脑子就不能动一动,发现了瀛洲人的阴谋,咱们自然要调兵遣将,把他们的阴谋一举捣毁便是。”
“唉!对,大哥说得在理,我啊!再等会就想到了。”说罢,秦怒摸着肚子憨笑起来,也引得堂内一众人跟着大笑。
就在此时,白日里一直在忙活着筹备晚间伙食的金熙媛终于提着两个竹制食盒走入,看那食盒的分量,少说得各装着五六盘菜。
“哎呦!大嫂,这可劳烦了,”宋子才赶紧穿起身子,两大步赶到金熙媛身旁抢过一个食盒。“我来,我来。”
金熙媛推脱不过,只得笑着让出了一个食盒。薛伟本也想上前表现表现自己的殷勤,却被身旁的邵琼拉倒身后,被其瞪了一眼了后,薛伟干脆一动也不敢动,呆滞地立于原地。他心底里明白,这个刁蛮公主对金熙媛过往是如何针对,女人家争风吃醋,他这个七尺大汉确实不便多嘴。
接着,邵琼也走上前,只不过这个刁蛮公主并未如以往一般针对金熙媛,她顺手接过了金熙媛手中的另一个食盒,帮助对方将食盒摆在桌面上,顺便露出一个淡然和善的微笑。金熙媛再见这个刁蛮公主,原本心头一紧,可见对方并未针锋相对,一时间还有些费解。但很快,她觉察出对方并无敌意,便也回以微笑,并浅浅地点了点头,展现出了既往不咎的大度。
几人将食盒打开,瞬间食香四溢,那一盘盘味美色全,造型精致的菜肴顿时让在场几个饥肠辘辘的彪形大汉看得口水直流。
“嘿!大嫂真是好手艺。大哥,”秦怒拍拍司喻仁肩头。“你这修了八辈子的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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