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顺帝点头,“蔡氏,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青时分明瞧见蔡夫人眼中盈盈泪光已经准备就绪。两个男人的肺腑之言或许还没办法让在场这些男儿有所触动,那么一个含辛茹苦的母亲,一个为了情郎和殷实的家庭决裂的女儿,一个忍辱负重的正妻的泣诉,恐怕会挑起众怒吧。

她又看了一眼蔡相国,心中暗笑蔡相国的愚蠢。想来以蔡相国的行事作风,若不是蔡夫人几十年来把家中打点得井井有条,给了他充足的资本去求官,甚至还暗中指点一二,蔡相国不可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皇后从旁协助也不可能。

可是蔡相国却是一丝情义也没有,更干脆就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卑鄙小人。

霍青时慵懒低头,不想再看眼前这出闹剧。母子同心,兄弟连心,他蔡相国连心都没有,怎么斗?怎么可能斗得过?

“大获全胜!”陆曜举着战报,冲陆闲激动道,“白其琛一举突进敌军核心,重创国安王!”

陆闲简单看了一眼战报,没有说话,面上也没什么高兴的表情。

“怎么了?”陆曜察觉到,便问,“有什么不对?”

“国安王,西北战神,饶是霍豫立,都曾在他手下吃过败仗。”陆闲皱着眉头说,“白其琛虽然了解边关的布局,但到底是头一次实打实做一个大将军带兵打仗,不应该直捣龙穴,更不可能让国安王屡屡败退。”

“你的意思是,此事有诈?”陆曜连忙问,“那要不要增兵?让白其琛撤回?”

陆闲摇头:“虽说兵不厌诈,但以我和国安王交手那几年来看,他不喜用诈。之前在顺国见面,我也试探了一二,他仍是老性子,没什么太大改变。想必这不是他的计谋。”

“难不成,是他们那儿出了什么状况?”陆曜笑道,“那当真是天要助我大遂了。”

二人正说着,受诏的霍青枫已经到门外了,见礼之后,霍青枫坐了下来,沉声道:“裴生那边确实查不出什么猫腻。我借口看望裴冬荣,去了一趟裴家,里面的情况和裴生之前说的差不多,唯一不同就是裴冬荣被关禁闭的事情,比裴生说的还严重。”

“这也有可能是他护主心切,不让别人知道自家主子落魄。”陆曜沉着道,“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他和裴冬荣的感情,不像是假的。”霍青枫接着说,“他看裴冬荣,提起裴冬荣时的眼神和语气,就像是我们三哥提起我家六妹妹时一样。这种眼神我瞧多了,不会看错。”

陆闲和陆曜对视一眼,道:“却也不能完全排除裴生的嫌疑。”

霍青枫摇头:“这我就不拿主意了。不过裴生身上的伤不假,不修养个十几天,那些伤痕恐怕还会开裂。我是习武之人,瞧着都有些触目惊心了,他却还得忙里忙外,这一点不象是作假。”

“暂且观望吧。”陆闲道,“这两天陆安又有幺蛾子了。”

陆曜点头:“是啊,他之前护国有功,百姓的呼声太高,我不得不解了他的禁。可他毕竟是大皇子,有皇家的身份在这儿,封王拜相的呼声也响起来了,这回我恐怕也忽视不了多久,过几天怕是就要给他立个王了。”

“如今新年已过,登基之事,陛下没有考虑吗?”霍青枫问,“登基大典一日不举办,陆安一伙人恐怕就一日不死心。”

原定今年春天的登基大典,却因着战事一拖再拖,如今连日子也定不下了。陆曜看了一眼陆闲,霍青枫的话他两人自然明白,可是现在根本不适合易储,而登基大典举办后,想要禅让,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陆曜和陆闲举棋不定之际,陆安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次日上朝,裴天煜出言,恳请陆曜给陆安一个职位。

不是封王,而是拜相。陆曜立刻明白,若是封王,陆安的身份就定下了,若是不封王,又不能满足百姓的心意,于是裴天煜便选择了职位,而且还是涉及到兵权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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