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伍常说起华年,锦瑟这才想起也不知华年可与崇准说了何启义之事。虽说她与何启义除了那次便没有了什么交集,可何启义肯将伍常无条件地交与她,她也总不能再也不过问他与何夫人的事。
这般想着,锦瑟不由地轻缓了一口气,这般瞧来,她需得寻个时间问一下华年。
约摸酉时的时候,便有梣禾宫的宫人跑来婉秀宫,通禀道,“公主,贵人小产了,皇上唤各宫的小主都赶了过去。”
锦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示意素心将东西带上,便跟着那宫人一同往梣禾宫赶。
锦瑟知道,而今针对焦氏,利用喆贵人的肚子是最便利又最有力的。此番焦氏即便不再受崇准的制约,却也老实地连得栖梧宫的门也不迈出一步。且先前禁足栖梧宫本就是因着喆贵人,而今喆贵人这次小产,谁也不会往她的身上想。
可也正是因此,华年才会这般安排。越是不教人疑心,便越是有可能暗地里做手脚。可惜焦氏还没安生几日,便又摊上了此事。当真应了“自作孽,不可活”此话。
“陈贵人那处可有人去请了?”
那宫人怔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锦瑟是在问他,连忙应声道,“没有,皇上的意思是陈贵人的水痘还没有好利落。喆贵人现下又容不得出半点差错,便没有教奴才过去。”
锦瑟闻言,明了地点了点头。没有去请也好,届时焦氏百口莫辩之时再出口将陈贵人牵扯出来,焦氏动用巫术、陷害妃子与皇嗣的污名便就被扣下了。
当年,母妃便就是这般被焦氏所害,而今纵使焦氏不能为母妃偿命,她也想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教焦氏自食恶果。
“对了。”
锦瑟正失着神,却被宫人的话惊了一下,将思虑拉了回来,看着宫人轻蹙了一下眉头,等着宫人开口。
“三公主也来了,而今随着皇后娘娘在梣禾宫候着。”
锦瑟怔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南宫锦玉会在她之前赶到梣禾宫。她本想着待将此事处理妥当,再好生地同南宫锦玉讲。而今也顾不得究竟是凑了巧还是教人占了先机,过会儿进了梣禾宫,南宫锦玉莫要为难她便好。
南宫锦玉过来,是因着南宫锦雯往郎府递了信。在一定程度上,南宫锦盈当真没有南宫锦雯聪慧。兴许南宫锦盈一门心思地放在了前朝与华年的身上,没有过多的心思思虑其他,又或许是南宫锦盈眼高手低,向来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
听着有宫里的人递口信过来,南宫锦玉下意识想得是锦瑟,听了素碧的通禀,才知并非锦瑟所递。虽心有疑虑,却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梣禾宫。
她还是相信锦瑟的,最起码是锦瑟帮着她在郎府立了足。现下她还未见着锦瑟的人,断然不能因着旁人的几句话便心生嫌隙。
自锦瑟迈进殿门起,南宫锦玉便一直盯着她看,想着从锦瑟的眉眼中看出什么来。
却见着锦瑟依旧浅笑盈盈的,教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不由地抿了抿唇,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唤锦瑟站在她身侧,便听得锦瑟轻声道,“父皇,方才锦瑟去了趟惠俪宫,想着陈贵人与喆贵人交好,怎得也该知道点梣禾宫的风声。故而来得迟了些,父皇莫要怪罪。”
喆贵人的血止住了,崇准的脸色却依旧难堪得很。见着锦瑟过来,也没有给锦瑟好脸色。
锦瑟倒也见怪不怪,欠身行了礼,便走到南宫锦玉的另一侧坐着。
这时候,卫墉也掀起了临时支起来的帘子走了出来,朝崇准和焦氏一一作辑行了礼,这才缓缓道,“皇上,皇后娘娘,喆贵人此次伤到了根本。老臣无能,费了全身的气力也没能将皇嗣保住。”
听闻卫墉此言,放在崇准面前的茶杯“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惹得殿中的众人皆悬起了一颗心。
“任邱。”
听闻崇准唤他,任邱立即握紧了腰间的剑柄,自殿外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颔首道,“臣在。”
“给朕查。梣禾宫的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崇准握紧了手中的珠串,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沉声道。
“是。”任邱应了声,便抱拳,重重地颔了下首,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时间殿中沉寂得很,宫人们连得大气也不敢出,眼观鼻子耳观心地垂首立着,生怕崇准将火气生在自个儿身上。
南宫锦玉不时地转眸看锦瑟一眼,想要开口同锦瑟讲话,可又怕崇准心生不满,只好耐着性子跟着殿中的众人一齐等着。
而这个时候,最难熬的莫过于焦氏。先前喆贵人赶去栖梧宫同她说得那些话,她当时虽未说什么,可早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以免宫中的这些妃子当真这般联合起来对付她。
淑妃虽也不好受,但也没有焦氏那般焦虑。毕竟焦氏在这后宫只能靠她自己撑着,她那三公主挡不住什么用。可她不一样,她还有两个女儿替她顶着。再不济,依着先前的事,她还能拖霓惜下水。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任邱才带着一个木制的盒子走了进来。
“皇上,臣在院中挖到了这个。”
高盛见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崇准的脸色,见崇准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立即走上前接过那个盒子放在崇准的面前举着,将盖子打了开。
盒子中立即传来了一道腐烂的味道,惹得殿中的人皆是难以忍受地掩住了口鼻,连得坐在崇准一侧的焦氏也面色难堪地蹙在了一起,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百度bai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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