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婚期的前几日,锦瑟也不知为何变得分外嗜睡,先前还当是劳累了这些日不愿起身,其后却渐渐发觉越来越难起身。
华年午时过来的时候,锦瑟还没有一点要起身的迹象。想着锦瑟身子本来就虚,华年也放心不下,遣素心去了太医院将卫墉唤了来。
卫墉一进殿便眉头紧锁,将手中提着的药箱放到一旁,垫着帕子给锦瑟把脉,一边看着锦瑟,一边问道,“公主近日可在殿里放了什么?”
锦瑟摇首,只觉得脑袋昏胀,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记不进去。
卫墉见状,从一旁的药箱中翻出银针来扎在锦瑟的食指上,挤出一滴发污的血来,用药箱中的一个纯黑色的小瓷瓶接住。
听闻卫墉这般发问,素心不禁连忙问了句,“卫大人,可是殿中生了什么问题?”
卫墉站起身,把帕子折了折塞回袖中,欲言又止地看了站在一旁有些焦虑的素心,这才朝华年作了个辑,“王爷,借一步说话。”
素心不安地看着华年与卫墉离开,扶着锦瑟重新躺下,待触摸到锦瑟露在外面的冰冷的肌肤时,心头跟着紧了紧。
见锦瑟紧闭着眼,素心不禁俯身上去轻声问道,“公主可要起身?”
锦瑟轻轻地摇了摇首,将盖在身上的衾被往上扯了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兀自合着眼。
素心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又折回桌前,将摆在桌上的盘子重新放进食盒中。
卫墉将挂在肩上药箱的带子往上拢了拢,看向华年时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华年看了一眼大敞的殿门,沉声道了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听闻华年此言,卫墉这才微微颔了下首,缓缓道,“王爷,方才老臣在九公主的寝殿又嗅到了祭尘香的味道。”
卫墉说完,华年便变了脸色,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冠等着卫墉继续开口。
见此情形,卫墉全以为华年气恼于他先前没有全盘托出,连忙解释道,“先前老臣没有知会王爷,是因着惜妃娘娘和九公主不愿教王爷跟着忧心。王爷宽心,日后绝不会……”
“继续,”没等卫墉说完,华年便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卫墉先是怔愣了一下,复才反应过来,连忙继续道,“这祭尘香虽不易教人察觉,可老臣毕竟站在药柜前站了几十年了,且说,此次祭尘香的量比之先前在惠俪宫和婉秀宫两处寻来的都要大。九公主而今的情形,同惠妃当年一模一样。”
听闻卫墉一字一顿地小心翼翼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华年的脸色更加难看,沉声问了句,“可有解药?”
卫墉摇首,“九公主身子骨本就不好,先前去南蛮冷地又寒气入体,此番又生了此事。老臣能做的,只有将祭尘香寻出来,开一副补身子气血的方子。”
一见华年和卫墉进来,素心连忙从床边的板凳上站起身,朝华年欠了欠身,“王爷。”
华年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锦瑟,将方才卫墉开的方子递到素心面前,“拿去太医院取两副药回来。”
素心连忙接到手中,朝站在殿门处的卫墉微微颔了下首,便快步出了殿。
卫墉见状,连忙将药箱放下,四下里探寻祭尘香的踪迹。
华年则坐在方才素心坐着的位置上,看着锦瑟沉声问道,“你可有所察觉?”
叶襄自知华年这句话是问她的,摇首应声只道了两个字,“没有。”
既是这般应话,叶襄便做好了被华年惩戒的准备,一动不动地垂眸站着,却见着华年只问了方才那一句,便没了动作,不禁怔愣了一下。看着华年握上锦瑟的手。
感受到锦瑟手心的冰凉,华年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眼眸深邃地看着锦瑟沉声道,“而今苏家是回京了,可后续的事却绝没有那么简单。你若放得下心,大可继续睡下去。”
听闻华年这么说,锦瑟的手指动了一下。华年的话她全都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她并非不想醒,只是意识混沌,脑海中空白一片,身子发虚,想要将眼睛睁开,却始终抬不起眼皮来。
华年也知道锦瑟而今只是身子分外虚弱,手上用了更大的力,继续道,“小锦,再过两日,本王便迎你入府。届时,绝不会教任何人伤你半分。”
看到锦瑟的眼睛颤抖了一下,华年伸手拂了拂她额间的鬓发,“本王今个儿过来本想着接你一同过去藏宝地,寻几件陈设。而今午时过半,本王还等着你一同用午膳。而今你却还不起身,这般兀自将本王晾在一处的,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锦瑟闻言,下意识地捏了捏华年的手,缓缓地睁开眼,声音嘶哑地轻声道,“王爷,我还想睡。”
华年见状,自怀中取出解毒丹来放在锦瑟嘴边,示意她吃下去。
锦瑟却摇首,缓缓道,“不管用的。”
华年依旧将解毒丹在锦瑟的唇边放着,沉声问道,“听闻北辰逸轩而今坐上了北夷的王位,日后定会以东来与北夷的边疆相要挟要你嫁过去和亲。你若是不愿……”
锦瑟怔愣了一下,抬眸看着华年,不知华年为何会突然这般说。想着或许华年对娶她的事又变了卦,没有等华年说完,便打断了华年的话,缓缓地应声道,“只要王爷能照拂好苏家,锦瑟怎样都好。”
华年本想说,锦瑟若是不愿嫁过去,便好好将身子养好,也有气力反对。听闻锦瑟这般说,不禁生了火气,将解毒丹收回去塞到口中。不等锦瑟反应,便俯身吻上了锦瑟的唇,撬开了她的牙关将解毒丹递了进去。第六书吧6shu8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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