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得把伤口割开……”

裴铭的气息很弱,语气却很坚定,她不能死,怎么能败在这种喽啰手上。

可活生生割开伤口该多疼啊,薛庭藉舍不得,被裴铭紧握住手腕。

眼下已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了,必须如此,“再说了……你的腿伤治了那多回都忍过来,我有什么不行?”

“这能一样么!”

“能!”

她的固执,从来没人撼得动,旋即又苦笑了下,“和生孩子比起来,别的都算不上什么。”

曾经那样煎熬的痛苦她都熬过来了,割点皮肉算什么,这时金盏也捧了水进来,捧着银亮的匕首甚是担心。

裴铭却没有犹豫,捏紧匕首,刃尖探进自己的伤口中,刚使上点劲,就发现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是真疼啊……

再说她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只好把匕首递给了薛庭藉,“还是劳烦你来动手吧,想留我这条命……就得狠下心。”

向来杀伐从不手软的薛庭藉,此刻握着残留她掌心温度的匕首,却是止不住地发抖。

但是没办法,必须得救她。

可就在他咬紧牙关准备动手的时候,裴铭又突然打住,“等等!你……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抱着我抖得更厉害,到时候疼的还是我。”

虽然她有心缓解薛庭藉的紧张,可惜并没有什么用,躺平之后,她又让金盏压住自己,这才让薛庭藉动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毒又深了些,皮肉刚被割开的时候似乎没那么疼痛了,可很快知觉恢复,剧痛袭来让她猛吸了一口气。

薛庭藉的动作随之顿住,却被她勒令不要停,索性一口气忍过去算了!

强忍住满心绞痛,薛庭藉只能继续,在她的肩上割开了将近三寸的十字刀,再将乌血全部反推出来,这才让皮肤恢复了些许正常颜色。

可疼痛和失血也让裴铭更加虚弱,高烧不退反增,已经开始打起了寒颤。

为她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后,裴铭将裴铭重新抱回到怀里,望着洞外阴沉的天色一筹莫展,“这种天捡不到干柴,我们连火都难升,大冷天可熬不住啊……”

唯一能救急的就只有裴铭被割破的上衣了,这种时刻也显得弥足珍贵。

可几件上衣能烧多久?裴啸和那少年又迟迟没回来,金盏只能出去寻找,被裴铭喊住,“外头雨大,你衣服再弄湿可真烘不干了。”

她真的累了,缩在薛庭藉的怀里汲取温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薛庭藉和金盏只能就着所剩不多的衣料勉强维持着几乎没有热度的火苗。

所幸在火苗彻底熄灭之前,裴啸和少年终于回来了,阴雨天普通的木柴点不着,但油松可以,他们又捞了几条鱼,汲了些水来,至少不用饿肚子。

见裴铭脸色有所好转,少年放心了不少,金盏将鱼架上火之后,问他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很可惜,少年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当真如金盏之前所打听到的一样,那总得有个称呼吧。

薛庭藉投了根树枝进火里,“兴许你日后能想起来,所以就不另外给你取名了,暂时就叫无名可好?”

无名点点头,随口问起他们到底是谁,“你们……不是来买人的吧?到底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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