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阿铭你醒醒!”

他的疾呼也让金盏等人紧张起来,同样看出了裴铭的异样。

只见裴铭浑身紧绷甚至有些微颤,满脸苍白布满了细汗,双眉紧蹙,呼吸更是十分浅快,让人看着都觉得窒息得难受。

可任凭薛庭藉如何呼唤,她始终没有任何反应,金盏在她的人中重重掐下,“这是魇着了吧?”

若是梦魇还好说,就怕是余毒未清,如果她真的转危,那如论如何薛庭藉都会带她回宫的。

在疼痛刺激下,裴铭可算睁开了眼,却是目光迷离,仿佛认不出他们一般。

薛庭藉将她托着,好让她看清楚自己,“阿铭你看看我,有哪不舒服?”

裴铭没有说话,半眯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眼神很奇怪,越发透露着……恨意。

被她盯得满心惶恐,薛庭藉刚要说话,不料裴铭突然反扑上来,双手猛掐住他的咽喉!

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因为用力而崩开,裴铭却像是感受不到一般,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紧咬着牙关,让人一点不怀疑,她想要置薛庭藉于死地。

“娘您干什么啊!”金盏赶紧上前拉住她,裴啸也来帮忙,又不敢冒犯主子,无名则惶恐地看着眼前一切。

裴铭的力气很大,被金盏拉拽着反而更加大了掌心的力道,薛庭藉其实能够将她的手拉开,却没有这样做,任由她将自己按在地上紧扼住咽喉,连一丝余地都不给。

他不信阿铭会杀他,即使神志不清,也绝对能醒来。

这种豪赌不是谁都付得起代价的,但他赌赢了,在他陷入昏迷的前一刻,裴铭松开了手。

像是被灼烫到一般,她扇了扇眼睑,神情终于清明了些许,难以置信地爬起身来,“庭、庭藉……”

猛咳了好几下后,薛庭藉才算透过一口气,开口第一句话竟是:“你好些了么?”

就算她真的要杀自己,也绝不会怪她,何况她是中了毒。

可裴铭还是好痛苦,脑子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得她恨不得锤破自己的头颅。

薛庭藉赶忙拦住她,否则真伤着自己怎么办,裴铭也想克制,但就是没办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神情十分挣扎,似在忍耐又像是抗争,总之相当的煎熬。

“庭藉,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冲动,什么也想不了,只觉得……好恨他,好想杀了他。

这种冲动,她曾无数次泛起在心头,可现在她已经不恨了啊。

见不得她这般脆弱的模样,薛庭藉将她拥入怀中,吻在她的额边,“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

可他的尾音还没说出口,裴铭又猛地推开了他,从神情上看,该是意识再一次被吞没了。

这回她倒是没有扑上去对薛庭藉下杀手,而是兀自捂着头,拼命想要挥散脑海中那些几乎溢出的破碎画面。

全是她曾经遭受的种种经历,那些屡屡在梦中纠缠,被她反复回想到厌倦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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