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成呢?九郎坐怀不乱,再没比你更柳下惠的人了。”

傅九襄轻笑着挑起了苏知玺的下巴,公子哥似的说道:“就你这破身子,也不怕死在我塌上。”

“这种事儿,试了才知道。”

外头是风雨飘摇,一片伶仃。

可苏知玺只想做红尘人,做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活人。

傅九襄抓住了苏知玺不安分的手,低头将他嘴角边的药渍都吻干净了,大臂一挥,将人从软塌上捞了起来。

他将苏知玺抱在怀中,捡起散在地上的大氅,将他遮的严严实实,出了厅子,一路抱着人回了东院。

东院的屋内终日燃着炭火,苏知玺缩在傅九襄怀中,就连鼻尖都是暖和的,他闷声道:“才用了中饭,回屋做什么?”

傅九襄大笑道:“你说呢?”

“洞房去!”

东院内伺候的侍女听了这话,不约而同地低头,面色尴尬地往后退了几步。

傅九襄一脚踹开了屋门,他刚进屋,侍女就紧跟上来关好了屋门。

屋内层层纱帐将大好的天光都遮住了,苏知玺被傅九襄扔到了床榻上,身上的大氅早被扔了,傅九襄随手扯过锦被,遮好了他半露出来的肩头。

傅九襄撑着手臂,整个人都压在了苏知玺身上,他身上冒着热气,嘴边呵出来的都是从苏知玺身上吻走的药味。

他捧着苏知玺的脸,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从北疆来的烈阳,苏知玺溺毙在了这场热吻中。

他紧紧抱住了傅九襄,就连换气他都不会了。

他就是一只被傅九襄拽上万里高空的雀,那里万里晴空,千里无云,所到之处皆是朗朗日月。

有情人做有情事,有情人做快活事。

苏知玺被吻得失了神,他的嘴角沾着艳色,傅九襄将他欺负坏了。

“雀奴,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都是岁岁年年。”

“要是我只求这十几日的温存,我拼了命把你这条命捡回来,图什么!”

苏知玺眼中盛着水汪汪的清意。

“雀奴,错了没?”傅九襄使坏,掐着苏知玺的痒痒肉,硬是要他说出那一句我错了。

“错了没?”

苏知玺被吻得没了东西,胡乱点着头,他的眼前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只能闻到傅九襄身上的药香和烈阳,他是无主的雀,只有傅九襄是他的归处。

他抱着傅九襄,就成了回笼的鸟,从此再不惧怕万物。

“睡吧,喝了药犯困,我陪你睡一会。”

傅九襄松开了苏知玺,两人闹了这好一会,苏知玺眼角酸了,嘴角也酸了,他懒懒地点了点头,顺着傅九襄的手滑进了锦被中。

他枕着傅九襄的手睡得无比安稳。

自从傅九襄出宫后,苏知玺再没做过任何噩梦。

不得不承认,苏知玺已经被傅九襄养的再也离不了他了。

苏知玺药性上来了,整个东院连带着也安静了下来。

苏知玺睡得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累得很,耳边隐约传来一两句说话声,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上好似被扎了千根万根的针,一动就疼得慌。

“嘶”

苏知玺传来一声轻哼。

听到动静,傅九襄说了句稍后,紧接着他将手覆在了苏知玺眼皮上,皱眉道:“怎么了?”

苏知玺没彻底醒过来,只是眉头紧皱,连带着紧闭的眼睛都不安分地转着眼珠子。

“去把沐羽叫过来!”

自从那日沐羽跟着苏知玺去了竖柳巷后,苏知玺便再未单独见过沐羽,沐羽也再也踏进过东院。

“你过来瞧瞧,雀奴这是怎么了?”

傅九襄心里头担忧苏知玺的病,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前尘往事已是尘归尘土归土,眼下雀奴还活着,便是老天爷的恩赐,沐羽也能治好雀奴,这就足够了。

傅九襄不是圣人,但他也不是那种只顾过往不顾眼前的小人。

沐羽走进了,瞧着苏知玺似乎睁眼极其困难,心中一动,他把了脉,然后又掰开了苏知玺的眼睛瞧了瞧,喜道:“恭喜王爷,公子眼疾大大好转了!”

苏知玺已经醒了,他听着沐羽的话,也没有多欣喜,只是伸手将覆在他眼睛上的那双手往下拉了拉,遮住了他的整张脸,以示对沐羽的不喜。

苏知玺一向沉稳,在傅九襄跟前倒是时常露出孩子气似的举动。

傅九襄拍了拍他的额头,轻声道:“没听见沐羽说么,咱们雀奴眼睛快要好了。”

“好了又如何?没好又如何。”苏知玺语气淡淡。

沐羽的师傅参商道人,害了他这十多年,他睚眦必报、小人气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此生都原谅不了参商道人的罪孽,也不会宽恕沐羽那日在幽都的选择将他重新推回烛都、再次成为了傅乾辉的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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