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煞有介事地歪着头想了想。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中。悠悠开口问道:“不知楚姑娘。可有意中人。”
饶是叶浅浅已死过一次。对万事皆看得很开。但是还是经不住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问这样的问題。脸红得如熟透的番茄一般。咬咬牙道:“沒有。”
慕容璟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欣然让叶浅浅坐下。开始第二轮的行酒令。
眼看着玉佩越來越近。慕容璟看也不看叶浅浅这边。叶浅浅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慕容璟已经打算放过自己了。
待到玉佩传到了叶浅浅的手上。正要传给下一个人。那碗筷敲击酒盏声却不偏不倚。在这个时候停了下來。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之声。已经有人在底下大胆猜测。
“这公主莫不是有哪里得罪了侯爷。才让侯爷故意想出这行酒令來戏弄于她。”
“是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敲击声两次都是在叶浅浅那里停下。我看啊。多半是侯爷看上了公主。在变着花样地试探着她。喏。沒听见侯爷方才还在问叶浅浅是否有心上人呢。”
“我看这件事沒准是巧合。也沒见侯爷抬头看那玉佩去向。侯爷怎么知道玉佩到了谁手中。”
“咱们还是静观其变。若是下一次还是在那小姐那里停下。这事情恐怕便不是巧合。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了。”
叶浅浅心中暗恨。刚才他见慕容璟看也沒有看向这边。只是低头专注地敲着着酒盏。还以为慕容璟见好就收。打算放过了她。却沒想到慕容璟哪里是那懂得见好就收的人。这次又是轮到了她。
叶浅浅纵使已在心里将慕容璟骂得狗血淋头。当下却也只得站起來。面无表情地道:“侯爷这次又有何问題。”
言外之意在指责慕容璟是故意针对于他。
谁知慕容璟脸皮厚得很。仿佛沒听出这言外之意。仍若无其事地笑看叶浅浅。面上半点羞愧之色也无。
“不知楚姑娘。觉得本侯爷如何。”慕容璟的话音刚落。底下便如炸开了锅一般。纷纷议论起來。
叶浅浅轻扫了一眼在座的权贵子女们。见那些本就有意与慕容璟结亲的孟府小姐们除了孟媺之外。人人都用又羡又妒的眼神看着她。心中更是将慕容璟杀了千遍万遍。慕容璟这是故意做出此问。好让旁人误会慕容璟对她有意。
这样一來。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这些人毕竟不是普通人。背后都有着庞大的家族势力。他们从小便耳濡目染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现在见慕容璟对叶浅浅态度暧昧。纷纷在心中揣测慕容璟之意。
难道慕容璟无意于孟家结亲。今日赏脸來孟老夫人的寿宴也只是为了來见叶浅浅。叶浅浅无论是威望还是势力。都不比慕容璟的侯府差。难道慕容璟真正有意的。是与公主结亲。
数道探究、猜忌的眼神纷纷看向叶浅浅。叶浅浅心中大恨。心中火气也上來了。冷冷凝视着慕容璟。冷漠道:“侯爷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小女敬佩的很。”
叶浅浅的话音未落。底下便已是一片抽气之声。这才沒过一会儿。讨论的话題就已经从“安瑞王与公主殿下两情相悦。有结亲之意”变成“公主殿下得罪了景晟侯爷。故景晟侯爷想出这个行酒令的游戏來戏弄于她。”
虽然说出这话得罪安瑞王已是板上钉钉。但既然先前已经得罪了。这次索性得罪到底也沒什么。她威远侯府也用不着巴结他这个侯爷。
那些先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霎时间转变成了怜惜、敬佩。每个人看着叶浅浅的眼神中都有着崇拜之意。
旁人巴结还巴结不來安瑞王。如今公主竟敢公然辱骂慕容璟。在敬佩之余。众人也为叶浅浅捏了一把汗。虽然她是公主。但慕容璟这个侯爷的势力也是不小。在朝堂之中跺跺脚。那些大臣们都要斟酌一番景晟侯爷的意思。现下两人结了仇。也不知会掀起一阵什么风浪。
众人小心翼翼地偷眼观察着慕容璟的表情。见慕容璟脸上笑容不变。似乎很是欣然接受了叶浅浅的辱骂。又或者。在慕容璟听來。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倒像是褒义词。
果然是侯爷心。海底针啊。众人纷纷在心中感慨万千。
换了旁人。听到这样的辱骂早就已经勃然大怒。也不知道是这侯爷的脾气太好。还是笑里藏刀。心中早已想好如何报复。
孟媺倒是并不担心叶浅浅会吃亏。她看出慕容璟面上有笑。眼睛里也是一片笑意。并无报复之心。倒是对这个叶浅浅來了兴趣。她从小飞扬跋扈惯了。向來是眼高于顶。身边沒有几个亲近朋友。今日叶浅浅敢在寿宴之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慕容璟。这脾气倒是合了她的胃口。
“你是哪里得罪了这小侯爷。要叫他故意想出这么个行酒令來戏弄你。”孟媺颇感兴趣地问道。
叶浅浅无奈道:“上次我遇险。是慕容璟救了我。你可还记得。”
孟媺点头。道:“怎么不记得。方才还是我告诉奶奶是小侯爷救了你呢。”
“我只是非但沒有领救命之情。反倒咬了他一口而已。”叶浅浅故意隐去上次的酒楼时间。压低声音对孟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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