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寻出门之后,紧接着的是白家和巫家消失的某些个人。
这时候李开和各位峰主的争执还在不断发酵,大多数的视线焦点都集中在他们那里。
作为掩饰,白家和巫家两家的年轻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寻到了姜糖他们所在的群体。
“来吧,都来吧,人多还好掩饰行动,你们都是行动的最佳陪衬。”彼此都觉得心中得意,根本不知道心思已经撞到一起去了。
巫不卓和蔡瑶出双入对,直接冲着李大火炬过去。
“李炬,好久不见!我们这段时间偶尔还是很想你的,尤其是我们回忆过去美好时光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你。”巫不卓上来就是火力全开。
已经过度磨损和严重发热的李太白刹车片感觉自己要撑不过去了,他心中叫苦不迭,也有一丝丝怀疑自己干嘛要阻拦李炬。
让他去疯让他去闯也挺好的。
“你——”李炬眉心处隐隐有绿色火焰要烧着。
李太白还在全力按住他,不然这位爷说不定已经上去动手了的。
“是啊,那真是巧了的缘分。我们李炬兄弟之前偶尔也说对前妻念念不忘的,明明拥有的时候都说没感觉,放手了才有点回味无穷。但我总告诉他,人生嘛总有点遗憾,而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姜糖扛着大炮就上场了,措辞缺德,恶意满满。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没什么好说的。但还要故意来恶心人,他姜纯纯此时此刻就是不爽。
并且说了就跑,这时候玉清宫最大冲突还在发酵膨胀,绣衣使者也还没到。
他这一插嘴,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着两人不爽,外加想要借机离场,因为他看见白家人似乎想要靠近。
这是他还不想去面对的事情。
“这也……”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住了。
到处都是吸冷气的声音,既是感叹话语内容,也是感叹开完火就跑的消极避战行为。
道院的子弟一看是姜糖这位主,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觉得战斗力这么猛是理所当然的。
姜糖一路席卷而过,路上的人纷纷让开,相比于李开那边的动静自然是不如,但也不算平静。
远处的白子君脸上还挂着精心准备的微笑,招呼根本没来得及打出去,眼看着姜糖就这么在很多人的目送中潇洒离开。
惊了一地赞叹与错愕。
他本来是想说,“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眼看着姜糖已经到了门口,如今一切都赶不及了。
也就是这种骚动中,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巫家的一位少爷巫不凡也从人群中悄然消失。
“真闷啊……”他絮絮叨叨,像是厌倦了这种气氛,跑到玉清宫外透透气——
透着透着,他就开始迷路一般走远,脚下却逐渐熟门熟路地靠近了道院一处角落的位置。
一切都拉开了序幕。
这事情和姜糖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这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至少都是元婴境界,无论是明争或是暗斗,挥手间余波的威力都天崩地裂。
这和他一个强大的炼气五层能有什么关系。
他私下里问过顾琴和夏星星要不要一同溜走,但这两人都拒绝了,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觉得姜糖应该直接回到紫非鱼的住所那里。
“我想她应该不会在那里。”姜糖基本可以如此确定。
随便用脑子想都知道,有个词叫趁乱打劫,混乱容易引诱更多的混乱爆发。这种时候,大概到处都不安心。
“反正你回去吧,我总觉得今天的气氛稍微有点微妙,但应该不是太大的事情,毕竟则可是磐石界最强大的修行宗门联盟。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结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原状。”
“走大路别逗留。我们两个还得在这灯火通明的地方待到熄灯。”夏星星小声回答。
“那我干嘛要走大路赶紧回去?”
“她怕你在路上被人打了……”顾琴打趣。
姜糖黑着脸不回话。
走在道院仍旧有新鲜感的路上,姜糖看着无论春花秋月依旧如故的烂漫树花和如茵绿草,感觉自己和平又宁静。
“年轻的少年少女在这样的时节修道求长生,真好哇……”某个心态其实已经早过半百的老成少年觉得这样的生活哪怕平淡一点,年复一年也是很值得珍惜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这种奢侈的生物在经历过之前大部分人都永远不会懂得珍惜,所以这种拥有成熟心灵和年轻身体的“来生”,才真正算得上是完美。
想到这一点,姜糖就忍不住沾沾自喜,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
“真是一个和平的夜——”
“轰隆隆隆!!!”
姜糖才没嘀咕多少怪话,远处突然有火山剧烈喷发。
正好就面向那边的姜糖正好看见了火山口冲起巨大的熔岩火柱,点亮了原本美好祥和的夜空,直上青云的烟柱像是一桩漆黑滚动的擎天巨柱,真的直接伫立在天地之间。
“难道这就是渡、渡劫?”姜糖心中发怵。
岩浆像是破碎的太阳一般淅淅沥沥地洒在远方的山脊上,最后逐渐将整个山头染成一片橙红,感觉像是本应该在清晨升起的太阳就在半路砸的稀碎。
除此之外,姜糖似乎还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人影从天空飞过,还隐隐有什么声音不清不楚地传递过来。
“抓住他,不要让他跑掉了!”
“我看清楚了,那像是一只狐狸!”
“他是从地下出来的,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道院重宝,引魂灯!”
“嘘……小声点,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道院的至宝引魂灯失窃的事情!”
“那你还在说引魂灯这个名字做什么,你是不是傻!”
有人御剑飞行,也有人以其他法宝飞渡,总之,天空之上神神鬼鬼的非常吓人。时不时就冒出来一点鬼影。
“不关我的事,看不见看不见,我什么也没听见。”他给自己洗脑。
“火山飞狐……我大概是一年没睡过,有些幻觉了。”姜糖安慰自己肯定是错觉和心理作用。
他低头,结果发现地上隐隐绰绰的影子也诡异狰狞,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的影子。
“我累了,我需要休息!”姜糖依旧自欺欺人,坚持自己应该安分守己,不要和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牵扯到一起去。
他脚下几乎都要生风了,朝着紫非鱼的秋水峰紧赶慢赶,以将自己关进樊笼里的心态进了竹屋,甚至锁上了门,还把钥匙丢出去了。
“还是在家让人觉得放心,我安全了!”姜糖神经质地打坐修行,调整呼吸和身体节律,有些起伏的心情总算是稍微安定下来。
远处的喧闹声逐渐消退,姜糖感觉自己越来越宁静,仿佛连再度爆发的火山巨响都没有那么清楚了。
他沉入了某种奥妙的境地——
所有的外界声音介于能否闻听两可之间,完全由姜糖自己控制。
然而敲门声却逐渐变大,姜糖本来想要无视,但是敲门的该死的手似乎永远也不知道放弃。
“别敲了!烦不烦呐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你修仙呐!”姜糖忍不住了。
“大晚上的不修仙,难道用来睡觉?”外面那人没好气地回答,声音带着沙哑和时光岁月。
“睁开眼睛吧……你小子整整一年没睡觉,真就差这一晚上?”另一人也开口。
于是更多的声音开口,从竹笼的四周不断传来,像是喋喋不休的念经超度,碎碎念起烦不胜烦。
“从笼子里出来吧……别装睡了。”外面的人无奈催促。
“门开不开!钥匙没了!”姜糖也硬气。
“给你捡回来了的。”随着这样的解释,开锁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竹门被拉开,似乎有人开始往里面探头。
姜糖真的无可奈何了,他想要试着让身体苏醒,但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合理的,一个梦中的人要怎么在梦里让自己醒来呢?
“所以,我明明没有睡觉,怎么会被你们通过梦境拉到这个鬼地方的!?”姜纯纯很是无辜地睁眼看周围的环境,果然,一切都变了,除了他的这个“猪笼”。
景物虽然一样,但总觉得有哪里还是本质不同。
不管来多少次这里,都是这种感觉。
“我都说多少遍了,我不要加入你们这种可疑的组织!!!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修行和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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