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闻言,捂嘴偷笑道

“这您就放心吧,那俩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快把老爷气哭了”

闻言如此,皇甫照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有时候世间大智之人,反倒是拿大愚之人没什么办法。

蔡文姬房内

张邈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三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心理甚是喜欢,并非他重男轻女,而是蕊儿实在不让他省心,不向这三个,除了偶尔闹会,大部分时间就是睡觉。

“我听翠儿说今日夫君又责罚蕊儿和典校尉了?”

“哎,你不知道,蕊儿刚这么小,就能带着典韦出去惹祸,这要是在打些,指不定得出什么乱子,我若不现在严加管教,将来这丫头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

闻言如此,蔡文姬笑道

“小孩子嘛,能闹,证明头脑好使,不瞒夫君,妾身小时候,也总是因淘气而惹怒父亲”

“嗯?那我且问你,诗三百和礼记你多大会背的?”

蔡文姬思索片刻,不确定的回道

“这两个我没刻意背过,只是通读一次,便记下了,记得父亲说,我五岁时便能将春秋经一字不落的默写下来,六岁亦通其传,七岁已通音律,八岁在围棋方面几无对手,九岁投壶更无失手,十岁做诗写赋,已在洛阳城中有了名气”

“…我觉得吧,蕊儿应该和你不一样”

蔡文姬抬手挠挠头,疑惑道

“记古人文章很难吗?”

“按理说,对一般人而言不太容易…当然你不是一般人,懂吧?”

这话蔡文姬不太明白,因为她自小见过听过的都是名士大儒,哪个人没有出口成章,过目不忘的本事呢?久而久之,她便认为这是读书人的本能。

见其不理解,张邈便转了话题,看着她有些消瘦的身子问道

“一般人生了孩子,都会发胖,可我看你怎么瘦了?难不成是餐饭不可口吗?”

蔡文姬闻言,面带愁容的坐在了他身旁。

“夫君多虑了,只是近来练习书法,感觉进步迟缓,心有不甘,所以常夜不能寐,思虑阻碍之处”

闻言如此,方知学霸那种精神,不会因年龄与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好好学习,天天向的想法是对的,不过,琰儿,现在有三个孩子需要你来喂养,如果你这身体总是这么瘦,我儿子吃不饱可怎么办?”

蔡文姬则是低头看了看,眉头微皱

“这三子食量并不很大,每日皆有余粮,况眼下已然颇感负重,衣衫更需常换,此时亦肿胀如鼓,不知夫君可有良策安妾之痛?”

这话都递到这儿了,张邈自然不傻

“嘿嘿,此事倒也不难,正好我有些口渴”

翌日清晨,张邈刚出内宅,便见一青年正在府门前来回晃悠,神色甚为着急

见张邈出来,兵士赶忙禀报

“使君,这位广陵来的臧洪,说有要事请令弟回去”

“嗯!”

回复过后,张邈便走至街道对面,摊贩见他来,皆欢喜,刚要行礼,被他止住了

“嘘,别声张,我在这里要看些事情”

“小的明白了”

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张超方懒洋洋的走了出来

“回去何事?”

“府君,广陵今年灾害颇多,百姓已无粮渡日,若长久下去,必生祸端,还望府君能以自己名望,于郡内大族商谈,请他们开仓放粮,赈灾吧”

“哎呀,我问你,你有饭吃吗?”

臧洪愣了片刻,点点头

“各县令有饭吃吗?”

臧洪接着点头

“那不得了?再说了,那些大族你又不是没见过,各个趾高气昂的,哪里把本府君放在眼里,与其回广陵受那气,还不如在家…”

话未说完,一记巴掌从天而降,直接就把张超扇进门里面去了。

臧洪见状当时就急了

“你这贼人,安敢动我家府君”

兵士赶忙过来劝阻

“我劝你别说话”

“嗯?这贼人多大势力,竟敢在兖州使君的门口打其亲属,真是没…”

不等他说完这话,张超捂脸劝道

“子源,别说了,那是我哥,兖州牧啊!”

本来情绪激动的臧洪一听这话瞬间平静了,继而躬身行礼道

“使君…请!”

张邈迈步进了府门,兵士赶忙关了门,转瞬间便听到门内传出的求饶声和嘶吼声。

“哥,我错了,哎呦”

“你在广陵郡懒散也就罢了,此时人命关天之际,竟然还说那些屁话,今天,我就要为张家清理门户”

臧洪听到这里,赶忙拍门求情道

“使君,手下留情啊,好赖他也是您弟弟,打两下出出气算了,别下黑手啊”

“哎呦,子源,今天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此啊”

“和别人没关系,你自己干的什么破事,自己不清楚吗?我告诉你,今天中午之前,给我滚出兖州!”

张超眼下都哭了

“哥,那些百姓没吃的,难道真要我求那些大族吗?我求可以,可他们也必有所求啊,届时岂不是广陵郡更乱吗?”

‘啪!!!’

“还特么顶嘴!”

中午时分,鄄城城门外,张超胖头肿脸,迷迷瞪瞪的骑在马,臧洪则是随在其侧偷笑,身后跟着数百辆运粮大车。

“府君仁义啊,竟舍身为广陵百姓筹粮,此等义举,真是吾辈楷模”

张超侧目呆呆的看看他,片刻之后,大哭道

“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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